冷知秋担心母亲的身体,又烦这些吵闹粗鄙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略一沉吟,便坐到窗前小几旁,取纸笔草草写了一首小诗,折了三折,交给一个年纪最长的女眷,道:“这是给项郎的,烦姨婆替我交给外面的娇客。”
女眷们很惊讶,想不到这姑娘竟然读书识字,可人家宝贵根本不认识几个字,她们这些人,也个个都是目不识丁的妇人,你没事写什么诗呀?给谁看呀?会写几个诗词就了不起,拿出来炫耀?
所以,她们个个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那姨婆也不好当面拒绝冷知秋,只挂着脸,一双粗糙的手将纸接过去就胡乱握在掌心,顿时揉皱了。她用一种她自己才听得清的低声碎碎念,一边念着,一边不甘不愿的去了外堂找送聘金的儒生。
冷知秋茫然枯坐,总觉得怪怪的。怎么一个秀才会起那么俗的名字?就算不是大户人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亲眷又怎么会这样呱噪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