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兴儿体贴的给紫衣公主解释:“公主殿下,逍遥露就是一种春药,药性比寻常的还要猛烈十倍……”
还没说完,紫衣公主已经涨着脸甩了他一巴掌,让他闭嘴。
她一个尊贵的公主,岂能听这些脏东西?那李美姬也真是叫她吃惊,国公嫡女,大家闺秀,竟然晓得用这样可耻下流的手段,真是世风日下!
梅萧哼了一声,叫兴儿继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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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继遣散众姬妾之后,紫衣侯府又遣走了好一批人,都是曹国公嫡女李美姬带来的家奴,李美姬也被送回了曹国公府。
紫衣侯府顿时显得空旷安静。
冷兔回来找到冷知秋和项宝贝时,梅萧正在大门前厅和曹细妹谈珠钗的事,以及送人出城的事。
冷兔笑嘻嘻对冷知秋道:“知秋姐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冷知秋没回答,项宝贝抢先呛声:“你再不来,我们可都走了!去了老半天,我们还没发火呢,你倒好意思卖关子?”
“又不要你听。”冷兔走过去挤开项宝贝,坐到冷知秋对面,凑过头去看她写的字,忍不住赞叹:“知秋姐姐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好看——不像有的人,字写得像毛蟹,人也跟毛蟹似的。”
项宝贝懊恼得跳脚,脱下一只绣花鞋拍在冷兔背上。
“混蛋,说什么呢!打死你这小兔崽子!”
冷知秋受不了的停笔,扶住额头等他们闹。
打闹了好一会儿,冷知秋问:“可以说了吗?好消息,坏消息?”
冷兔躲到冷知秋身边,揪着她的衣袖,满脸认真:“还是先说坏消息吧。知秋姐姐,太子想把你扣留在京城,说是要对付那个小气的神仙哥哥。”
“嗯?”冷知秋吃了一惊,心情顿时不太好。
项宝贝本来还在追打冷兔,闻言也顿住,困惑不解的挠头,尊贵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认识嫂子和哥哥?好奇怪。
冷兔接着说好消息:“好消息嘛,就是刚才我出去玩,路上碰到凤仪楼的女掌柜,她听说你就要回苏州,也不管她远亲的事了,急着要订香囊,连订金银契还有书信都立马准备好,交我带给知秋姐姐你。”
冷知秋接过书信和银契看,果然将香囊数目、要求都写得分明,价钱由冷知秋来定,一百两订金银契上盖了凤仪楼的红印大戳,真是豪爽。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心思不在这上面,只叹了口气:“哪里就要回苏州了?回不回得去还是未知。”
令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直到了黄昏天黑,侯府的婢女伺候了晚饭,都没见梅萧过来。
冷知秋忍不住问:“小兔,小侯爷病得很重?”
冷兔摇头道:“看着是挺严重,不过我看也不至于下不了床。”
“萧哥哥……”项宝贝顿时愁苦了眉眼。
三人吃完饭,准备离开回西直门小院休息。
冷知秋突然觉得深深羞愧。因为受惊害怕,只顾着避开梅萧,却没想过,平白无故住了他西直门的小院,又叨扰他三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如今他被宝贝害了(其实也有自己的成分在内),病得严重,自己这姑嫂二人却连探望也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似乎说不过去。
“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小侯爷吧,不然于心不安。”她喃喃道。
听说是一起去看望,项宝贝顿时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好好,一起去看看。”
——
冷知秋收拾好译文书卷,抱在怀里,三人走到集星馆外,却正碰到满脸春威怒色的紫衣公主。
紫衣公主身边四大女侍,个个眉高眼低。
冷知秋等三人都不认识紫衣公主,紫衣公主也不认识这三个人。但看三人奇怪的搭配组合,紫衣公主就猜到了几分,顿时更加满脸怒容。
她抬高了眼角,扫视三人,最后,目光停在冷知秋脸上。虽然天色黑,集星馆门口的琉璃灯照得朦朦胧胧,但也不能掩盖这看上去年龄尚小的小媳妇之美,那绰约风华、惊鸿之色,饶是紫衣公主见过美人无数,也暗自心惊。
“你姓冷?夫家是一个姓项的船商?”
语调虽然傲慢不屑,但并不像李美姬之流,嘴上叫的响,底气并不足。这个紫衣公主的底气可是很足的。
冷知秋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不认识的贵妇,想着从梅萧房里走出来,必然是梅萧的长辈亲戚,也许是梅萧的母亲?心里有了这种揣测,便猜这贵妇大概听到什么嚼舌根的话,左右离不开梅萧和她之间那点莫名其妙的纠缠。
“回夫人,民妇正是。”冷知秋行了个平常的礼,坦然应答。
“贱人!”
“啪!”
紫衣公主一得到确认,根本无需多话,直接就甩巴掌,一耳光扇在毫无防备的冷知秋脸上,顿时,吹弹可破的细嫩面颊上现出五个红指印,还被一只尖尖的护指给划破了一道细血痕。
这是生平从所未有之事。
冷知秋没有去捂住脸颊,而是错愕的盯着紫衣公主。骄傲跋扈的贵妇小姐也不是没见过,却都不及这位紫衣公主十分之一,她那骄傲是在骨子里浸泡了多年,自然散发,根本无需做作。
项宝贝惊呼一声:“嫂子!死老太婆,你敢这么打我嫂子?!”莫名其妙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