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略阻碍,就需要多养兵,而多养兵就要多‘花’钱;甚至因为西夏占据了河套地区,导致整个关中地区要全民皆兵,农业生产又遭到很大的影响而需要国家财赋倾斜。
这又直接导致了国家的财政进一步紧张,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余地。
其实大宋朝的弊病,很多人都能说个子丑演卯来,无非是:冗官、冗费、冗兵!
冗官先不说,这是大宋开科取士的国策,所导致的必然。
可冗费和冗兵的问题,却全都是因为两大战略之地尽丧敌手而直接导致的结果。
解决了战略态势的先天缺陷,至少可以大大缓解,甚至是从根本上改变大宋不健康的国家财政态势。
但神宗皇帝想要用兵,可号称朝廷内最知兵的富弼却谏言道:“期望陛下能够二十年内不要妄动刀兵!”
这个答案自然让赵顼非常的失望,若不是还有其他政治层面的考量,可能会对富弼就此失去了兴趣。
然而他的心思依旧无法实现,随着王安石的变法力度越来越大,富弼一连上了几十道奏梳请求退休。
原因自然是有病,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根本是心病。
赵顼其实并不想放他离开朝廷,于是接连没有理会富弼的请求。
可富弼这次是铁了心,坚决不肯再留下,才有了这次皇帝最后的挽留。
“陛下,老臣并非托辞其他,只是近来越发脑昏耳鸣,‘精’力不济,实在无力支持政事。强自留下,也是无用。老臣年过‘花’甲近半,也该到了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时候。望陛下恩准老臣休息,也是陛下体恤。”
富弼说话语气洪亮,满面红光,怎么能让人相信这是真心话?
赵顼也知道富弼的心思,对他这种动不动就要退休,似乎离开了他朝廷就不转了的心态很是不满。
挽留了那么多次,还要一意孤行,也干脆就顺了他的心:“那彦国相公辞去,可有教朕?”
富弼毫不犹豫的开口:“老臣举荐文宽夫拜相!”
“莫非介甫相公所为,尚不足负担相位么?”
“……”富弼根本不说话,沉默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得了,早就该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赵顼‘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感觉整个脑仁都是疼的厉害。
“介甫相公太过刚直,易被小人‘蒙’蔽,此番作为,重用了诸多小人。只怕陛下励‘精’图治之心,未必如意。”
一番最后的‘交’谈,还是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赵顼也算是彻底的失望了。
不过富弼到底是三朝老臣,怎么能让他就此病退,说不得让他辞去丞相职位,出判毫州,改任地方官。万一中枢有变,还可以再调回来担任宰相。
但即便允许了离京,也不是说马上就要走,至少也要等等‘春’暖‘花’开再出行。
不过富弼的这次祈求病退而被批准,已经证明了神宗皇帝对推行新政的决心。
京师中有关新旧两党的*又在隐隐中‘激’‘荡’,酝酿着下一场大动作。
对旧党来说,富弼的离京是一大挫败,那么相于新党就是莫大的胜利。
据说王雱还专‘门’摆酒庆贺,虽然理由是其他随便找的,可谁都知道真正的目的。
旧党自然也不甘心被新党占据上风,几乎是全面发动开始想办法再振声势。
于是有心人发现近来旧党三大领军人物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都在频频接触,不知是在商议什么办法对抗新党的气焰。
在这种暗‘潮’涌动的节点,却没有人注意到富弼的府内闪身进去了一位神秘‘女’子。
即便是对于府内的家人和使唤人来说,都没有人见过这个神秘‘女’子。
只有富弼,见过两面后便分别向文彦博和司马光发出了请柬,邀来为某个孙子过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