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过來的时候,发现门还是紧闭着。
他看了看周婶,问道“少爷还在里面!”
周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后來她问“要不要给少爷煮点东西吃!”
“他也不吃!”
周婶叹口气,不知道去哪里,还是去厨房随便煮了点东西准备着,只要少爷一喊饿,就立刻端到他面前,每一次她都这样安慰自己,每一次都是失望。
端木爵只要一回到f城,只要一坐在夏以陌的身边,就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
司墨原以为他失忆了,会把f城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后來他发现自己错了,因为端木爵不仅记得,而且每到一个时间就会主动的自己过來。
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后來二十天,最近不到半个月他就要來一次。
然后回到了美国,又好像正常人一样,又忘记了來过f城的事情,一年,整整一年,端木爵就是这样过來的,医生说过是有可能是思念过度导致的精神错乱,但是精神错乱的人怎么会那么平静。
是啊!太过于平静了。
不哭不闹,只是坐着,然后不吃不喝。
司墨已经不知道他的少爷到底是怎么了?端木老爷一次次的逼他说出那些事情,他一次次的瞒着,后來他真的忍不住了,医生说只有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受到了什么打击,才能根据他的病情來调制药方,司墨知道他如果告诉了医生的话,那医生……一定会告诉端木老爷的。
可是为了少爷的生命,他全部都说了。
记得端木老爷一听到是端木爵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差点气得要吐血,后來沒办法,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医治他,端木爵是端木家族的嫡子嫡孙,爱孙子胜过于爱自己的端木大老爷当然就不惜一切的代价了,端木爵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又不管不问,当然只有他來管了。
天已经黑了,坐在那里的黑影还是一动不动,放在他身边的食物还有水,他都沒有去碰一下。
端木爵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冰棺的旁边,然后静静的看着她,陪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几乎每个月他都会到这里來看夏以陌,尽管他失忆了,忘记一些事情了,可是心里有一种强烈的yù_wàng,叫他要过來这里看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司墨看他这样实在是很难受,可是又说不得,只能这样任由他去,只有他心情舒服了才会想回去。
又是一年,又是下雪。
端木爵看见窗户变成了雪白雪白的,忽然他傻傻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外面,然后又好像一年前一样,孤独的站在雪地里,好像再次感受着那天失去的痛苦。
好痛。
心,好像被撕扯了一样的痛。
端木爵的怀里抱着一个东西,沒有人知道他抱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连司墨都不知道,,可是周婶知道,她看过,那是夏以陌留下的玻璃罐子,里面堆放着的是一大堆的千纸鹤。
端木爵坐在雪地上,一点都不感觉到寒冷。
司墨看着他,不安的问道“少爷,你想起來了吗?”
“我忘记了什么?”
“少爷……你别这样!”
端木爵沒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雪花从天空飘落下來。
其实他比谁都清醒,伤痛,哀痛,还有绝望,那些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会痛,为什么会绝望,。
每到这个时候端木爵总是要坐上好长的一段时间,这个时候的他,仿佛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离他而去了一样,只剩下雪白的世界。
在那场车祸里,他的脑子受到创伤,选择性失忆。
那些不开心的全部都忘记了,可是却唯独记住了这一件。
越是想忘记的,就越是忘不掉。
而司墨知道,从f城回去后,端木爵又要经历一段十分痛苦的事情,不仅端木爵痛苦,他也很痛苦,。
“爵,你回來了!”丽莎笑着上去拍了拍他头上的雪花:“怎么弄成这样了!”
端木爵忽然发现她的容貌那么像她。
他很想把这个女人给赶走踢开自己的生活,可是一看到她的脸,忽然之间就心软了。
这时候的端木爵,竟然露出了一种十分甜蜜的笑容“我回來了,你在等我吗?”
“嗯,我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让你等我那么久,饿不饿,吃饭了沒!”
“人家就是要等你回來吃嘛!”
“那就一起吃!”
“嗯!”丽莎挽着他的手,很是满足的带着他走,然后吩咐佣人把饭端起來,一看见又是皮蛋瘦肉粥,丽莎几乎要反胃了。
“你不是最喜欢吃皮蛋瘦肉粥吗?”
“嗯,是啊!我只是等你一起吃!”丽莎强忍着反胃吃了一口,未免也太难吃了,不知道夏以陌那个贱女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怎么了?”端木爵看她吃得很难受,就舀了一勺过來,一吃进去,顿时将碗都给打翻了“谁让你们煮得那么难吃,陌陌胃口本來就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我们马上重煮……”
“滚下去!”端木爵怒吼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丽莎,又露出了一张相差甚远的脸“你等着我一会,我做给你吃!”
“不要了,打翻就打翻了,反正我不饿!”
“不吃饭怎么行,医生说你要吃饭的,身体不好!”端木爵摸着她的头发,滑顺……丽莎靠在他身上“讨厌,人家不想吃饭了,人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