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就是赵诚!”侯冰指着斜靠在床上的赵诚,气急败坏地叫道。
侯冰闹哪样呢?
这小子在教务室,被赵诚呛得半死后,扭头便紧急刊登了那篇《赵诚宣言》,写完气还没消,想着一个穷学生,特么的竟然根本没把他这个校报记者放眼里,吹牛不打草稿,真是狂傲到了极点。
他和何白涛相交甚好,跟秃鹫关系也不错。三人凑一窝一核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赵诚能实现诺言的可能性。得,既然你这穷小子爱吹牛,既然你得罪了秃鹫,又根本没把何主席、侯记者放眼里,哼哼,就让你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吧。
何白涛是川大学生会主席,侯冰是宣传部长,秃鹫是体育部长,这仨凑一窝,就是半个学生会。赵诚敢跟半个学生会斗?真是反了他了。
三人商定,给赵诚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当即,侯冰出面,与省内几家平时关系不错的媒体,取得了联系。
一个穷学生,豪言请动巴非特团队,这料,搁哪儿都是重大新闻线索呀。几家媒体记者,苍蝇闻到血腥般,急吼吼就赶来了。
线索是线索,但记者向侯冰、梅得江详细打听了情况后,有些哭笑不得了。从赵诚社会关系、平时表现、大学半年多情况来看,这小子根本不可能请到巴非特。
不过,请不到也是新闻呀,穷孩子,能这么说大话吗?
得,新闻重在攻势,重在吸引公众眼球——虽然这和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背道而驰,可是华夏国盛行的,不正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另一套吗,哪家媒体,不是把马克思顶在头上当挡箭牌的?
记者们涌入屋内,团团围住了赵诚。
秃鹫挤在门外,乐呵呵地瞧着这幕大戏上演。
《川省财经报》记者率先发问:“请问赵同学,你认识巴非特吗?”
摇摇头,赵诚诚恳相告:“不认识,但在书上看到过他照片。”
“哈哈哈……”哄堂大笑。
记者紧追不舍:“那你认识巴非特团队的人吗?他们,可个个是国际投资大师唷。”
赵诚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太好意思:“嘿嘿,记者同志,我若再说不认识,这事也不好交代是不?那就算认识吧,反正他们出书,都在书中附有照片,我看过照片,也算认识么。”
“哈哈哈……”笑声更放肆了,“赵同学,你的话好风趣。校报上说,你有本事请动巴非特团队的人?”
眨巴眨巴眼睛,赵诚一脸无辜:“唉,这事别提了,我本来不想这么说,可是侯记者把我逼得太死,只好脱口透露这个重大机密了。现在,我真的很懊悔,没守住机密。我是想请他们,可是他们来不来,我也不知道呀。就算来,万一飞机误点,万一他们中途变卦,这事也不在我掌握之中呀。”
“哈哈哈……赵同学,你的话可变得真快。”记者们笑得都岔了气。
侯冰大步上前,拿着录音笔,朝赵诚眼前晃了晃:“赵同学,想抵赖是不是?你的话,可都在这儿存着呢。”
“我有抵赖吗?风险不可控,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赵诚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川省财经报》记者逼上前来:“赵同学,你刚被特招进入川省大学,还没系统地学过经济学,不知道经济学里的风险,应该在事前做好了充分估计,到现在说风险不可控,你这不是以此为理由,为自己找借口吗?”
赵诚歪起了头:“我勒了个去,这位记者,你什么专业毕业的?”
“京城财经大学。”
“唔,怪不得水平这么烂。”
“啥,赵同学,你说得明白点,谁的水平这么烂?”
“记者同志,你别发怒,我说的是你水平这么烂,但这不全怪你,也怪京城财经大学,你丫的怎么去上这种破学校呢?哦对,考不进咱川大财经学院,对不?”
记者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侯冰蹿前一步,咬牙切齿:“赵诚,你以为学了点经济学知识,就天下无敌了吗?你刚才,不是在以风险不可控为理由,为自己说谎找借口吗?”
赵诚淡淡一笑:“记者同志,如果事前估计的风险,都在可控范围的话,经济就不经济了。我请问你,涛声依旧队已经请好了第三方监管人员,难道他们的风险就可控了吗?”
“难道不可控吗?”侯冰反唇相讥。
习惯性地仰天吸了吸鼻子,赵诚嘿嘿笑着:“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第三监管人员遭遇严重车祸了呢?”
“你……”侯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诚摊摊手,脸带不快,朝各位记者说道:“各位,你们采访的话题设置首先就不对,这不叫新闻采访,就叫新闻逼视、新闻审判。你们来之前,就先入为主,认定我赵诚在吹牛,于是话题围绕着如何揭开我吹牛的实质进行,请问,你们了解我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深思熟虑?”《川省财经报》记者兀自拉不下脸,“你这么有底气,难道在比赛中有必胜把握,将学生会主席挑落马下?”
“小小一个何白涛,何虑之有?”
听到赵诚这句话,侯冰的肺都要气炸了:“哇哦,赵诚,傲气到九霄云外了哈。”
赵诚终于抬起眼皮,冷冷地盯了这小子一眼:“侯冰,你脑子不太灵光,这怎么叫傲气呢,明摆着它叫霸气,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