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渐青,你休得胡言,商韶年乃自寻死路,黄裳打杀他,完全合情合理,你去常春堂打听打听,商韶年这逆徒受门规处置,谁不是拍手称快?莫以为你如今掌刑堂之权,就可以随便给人定罪!”赵朴初闻言一阵不悦,拍案怒斥道。
黄裳是他保住现有地位的重要一张底牌,他自然是要尽全力保护。
陈渐青便无可辨,因为赵朴初所说句句属实,黄裳打死商韶年的确深得人心,纠缠不下去,只得转进话题。
“我指的可不是商韶年,我说的是沈冰几人,黄裳判逃宗门之后……”
“什么叫做叛逃宗门?黄裳离开,可是本座亲自批准的!”赵朴初纠正道。
陈渐青一阵语塞,不想跟赵朴初扯皮,改口道:“成,黄裳离开宗门之后,我曾派沈冰几人前去抓捕他,然沈冰几人至今未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显是糟了他的毒手!”
就此事,陈渐青和赵朴初已经撕扯不清好几次了,他耳朵都起茧子了,直接驳斥:“谁给你全力抓捕黄裳的?”
“我身为刑堂代理首座,怀疑黄裳有戕害同门之嫌,难不成不能派人拿他问话?”陈渐青问道。
“可以!”赵朴初点累点头,而后问道:“但沈冰几人失踪,跟黄裳有没有关系暂时谁也不清楚,你就敢断言是他所为?”
“要彻查过才清楚!”陈渐青阴声说道。
“你也知道要彻查之后才清楚啊?”赵朴初呵呵一笑,白了陈渐青一眼,“那你那么着急给人扣帽子作甚?”
陈渐青一阵语塞,气的眼里阴火直冒。
大殿左侧上首位置上,刘劭脸色阴晴不定。
他是来签保密合约的,而不是听一群山野村夫断家务事的。
“你们这些破事能不能放私下里去说,本策士日理万机,可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听你们瞎扯淡?”
刘劭狠狠一拍桌子,完全没有做为客人的谦让,一副喧宾夺主的架势。
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下来。
“赵门主,我且问你一句,这保密合约你签还是不签?”刘劭直接越过陈沐阳,质问起赵朴初来。
这回轮到赵朴初语塞了,不知如何回答,没想到刘劭如此霸道,隐隐有种威胁的架势。
“这个……”
“贵派答应我的事情,待我亲身亲来之后,又要违约,这就是打我的脸啊,这笔账我记下了。”刘劭废话不多,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大刀阔斧的霸气。
赵朴初一听这话,骇的心肝乱颤,被枢密院暗部上策记仇,今后他绝对没安稳日子可过,别的不说,枢密院遇到突发事件、紧急情况,可是有征召长洲境内任何一名修士服劳役的权利,相当于拉壮丁,虽然有三个月的时间限制,但在此之间,被征召者,完全听从枢密院调遣,绝对能够让他吃尽苦头,而且他这一走,大权旁落,陈沐阳完全可借机取代他。
“我签还不成吗?”
赵朴初苦着脸道,应允下来,刘劭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他还固执己见,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早如此不就对了么,把事情闹得这么不愉快!”刘劭摇头冷笑道,说罢,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
咂了两口,吐到了地上,一脸嫌弃道:“什么破玩意?干树叶子么?”
赵朴初苦笑不已,这已经是他收藏的最好的茶叶了,却被人斥作干树叶子,一流宗派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对此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老老实实从储物戒里取出掌门御笔,与合同上签下名字,而后用了印。
待印信离开纸面,刘劭将茶杯随手往桌子一搁,伸手一抓,墨迹尚未干透的合约便从桌上飞了过去。
审视两眼,确定无误后,便将其收入了储物戒里。
便在此时,宗堂走廊上突然传来一声唱喝,“禀掌门,常春堂首座黄裳回来了。”
赵朴初闻言大喜,随后眉头又是一皱,道:“快传他前来。”
话音刚落,一阵浩浩荡荡的风声自殿外响起,白羽收敛双翼自云端急转直下,狂风吹起乱雪,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飞雪弥漫之中,黄裳翻身跳下鸟背,而后又从鸟背上抱下一个身穿雪白狐裘的姑娘。
待她站定之后,黄裳伸手抚了抚白羽的后颈,白羽温顺点了点头,而后振翅飞走。
宗堂之中,除了最近跟黄裳有过接触的陈沐阳,以及眼高于顶的刘劭,其余人都看傻了眼。
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是黄裳从哪捡回来的?
还有白羽,怎么那般听他的话?
赵朴初、丁克面面相觑,陈渐青望着冷雨萱眼神炙热,对黄裳竟然隐隐有生出了嫉妒之念。
冷雨萱就像一个怕生的小姑娘,拉着黄裳的衣袖,跟在他屁股后面,走进了宗堂大殿之中。
“弟子黄裳见过掌门以及各位师叔?”黄裳拱手与堂上众人行礼,连陈沐阳也未拉下,语气不卑不亢。
行完礼之后,黄裳目光落在了左侧上首的位置上,座上之人穿着一身上策制式的明铜战甲,应该便是刘劭了。
黄裳身后,冷雨萱调整了半天,终于抚平紧张的心情,上前一步,与赵朴初等人行礼。
然而刚抬起手来,不待开口,陈沐阳猛将桌子一拍,怒斥道:“黄裳,你好大的胆子,你沉湎女色荒淫无道,在沧澜城时我顾忌宗门颜面,未训斥你,你竟然还将这等卑贱女子带回宗门了,简直败坏门风!”
陈渐青听陈沐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