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钊死了!
沉浸在悲痛中的何潇雨提着酒瓶摇摇摆摆走在大街上,风冷,却比不上心冷!愧疚、自责的情绪就如一根根尖锐的毒刺,深深扎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上。
步伐匆匆的行人纷纷止足注目,眼神有怜惜,有同情,但更多的却是不屑,或者在他们眼里,这个仪表堂堂气质非凡的男人,成为酒鬼并当众出丑是多么令人唾弃的一件事。
霓虹闪耀,灯红酒绿,人潮如海的繁华路段,在这个充斥着活力与喧哗的世界里,何潇雨的心依旧是那么的孤独,宛如天地间只有他孑然一身。
砰!伴随着酒瓶骤然爆开,顿时引起周围路人阵阵惊叫,不满和愤怒的眼神不停投射在他身上,若非镇于那双冷冽似冰的黑眸,只怕一些冲动之士群而殴之。
深深吐出一口闷气,何潇雨快步拐过一条小巷,确认周围没有路人经过,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一个号码按了下去。
“喂!”何父的声音缓缓从手机里传来,只是听起来没了平日的威严,略带一丝疲态。
“魏钊死了!”何潇雨的语气很平静,然而,握着手机的五指却紧紧收缩,仿佛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吗!”何父轻叹一声,满是遗憾的说:“那真是太不幸了!”
“你说,夏琪龙也会死吗?”伴随着这句话,何潇雨的语气开始出现丝丝颤抖。
“呵呵,我哪里知道!你父亲又不是神算子!”
“你不是我的父亲!”一瞬间,何潇雨的语气完全冷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永远没有一个父亲会如此害自己的儿子,或许在你心里,利益大于一切,你知道吗?我很后悔身体上流着你的血。”
不知沉默了多久,何父才沉声说:“你要永远记住一点,你是我儿子,这点,永远改变不了,就算你死了,化成灰,你的墓碑上刻得永远是何姓,哪怕你改头换脸,隐姓埋名,也永远改变不了你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是我创造出来的。所以,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是,却不能舍弃自己的身份!”
“一个父亲,最大的心愿,不是拥有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更不是什么权力与美女,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人中龙凤,可是,这一点,你现在明显还不具备!”说到这里,何父的语气逐渐冷酷接着说:“所以,我只能帮你,我的儿子,必然美白无暇,傲视群雄,心软,是最不能拥有的杂质,有些事,你做不出,我自然会帮你做,我要令你将来的路上平坦无阻,任何潜在的威胁必须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你就派人杀了魏钊!对吗?”压抑的语气下,何潇雨的身体激烈颤抖起来。
“呵呵!都说知子莫若父!现在我倒觉得是知父莫若子!”顿了口气,何父很是好奇的说:“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的手笔?”
“你连妹妹和哥哥都能杀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何潇雨紧闭的眼角上,缓缓溢出两行泪水。
当心中的疑虑得到肯定,相继而来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痛苦与悔恨,自己的兄弟,为了帮助自己,不辞千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到头来,不仅没有得到回报,还因为自己的原因令他们死于非命,最痛苦的是,主谋者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看来,我儿已经长大了!”很怪异,何父似乎非常开心何潇雨对他的怀疑,或许在他想来,儿子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比信任值得庆幸。
“那么,其他人,也是你的人杀的咯?”想到这种可能,何潇雨的心更冷。
“他们只是一个诱饵!既考验你,又可以钓上大鱼,何乐而不为!”面对如此血腥的杀戮,何父的语气竟异常平静,仿佛是在做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何东!”暴喝过后,何潇雨的胸膛急促起伏不已,良久,才轻声说:“他们是人!”
“我知道!”轻叹了口气,何父感慨说:“成为诱饵,是他们的不幸!”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报应吗?父亲!”说到最后两个字,何潇雨几乎咬碎牙齿。
“我相信!”很意外,何父对于这句话竟满是认同。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因为!”再次叹了口气,何父略带疲惫的说:“儿子的将来,比我要遭受的报应,重要的多!”
“你给我闭嘴!”悲愤之际,何潇雨怒吼道:“不要口口声声拿我做掩饰你冷血无情的挡箭牌。”
粗重呼吸几下,死死盯着空荡荡的小巷,冷声说:“那么安楠呢?她也是诱饵吗?”
“她只是个意外!”何父充满惋惜的说:“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
“呵呵!多么完美的托词,一句意外,就可以轻松抹杀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何潇雨忍不住怒极而乐,旋即,重声说:“或许你不怕安家的报复,但是如果爷爷知道了呢?你以为杀了那么多人,就能天衣无缝?难道就不怕警察找上门,后半辈子在牢房里渡过吗?”
“呵呵!我当然害怕,只是,你以为警察会知道吗?再者,如非和你爷爷商议好,你以为夜雪会出现在你身边吗?要知道,她可是你爷爷精挑细选送过来的!”
“看来,我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也把爷爷想的太慈祥了!”何潇雨轻笑两声,只是眼神充满了绝望,一字一字重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从拨打你手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