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整数个月,奈法利安仅仅是呆在洞穴内冥想,偶尔会出去飞几圈,龙族并不是耐得住寂寞的种族,它们天性中就向往着自由、财宝、美人,奈法利安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这生活太过枯燥,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直到七个月后,奈法利安发现自己再如何冥想,灵力也不再增加,这发现让他心中叹了口气――这比他颠峰期要差太多,只是勉强到达原本四成的水准,对生性高傲的龙族来说没有实力本身就是一件让他们无法忍受的事情。
四成,也不过是勉强能用八十九号言灵的君焰而已……奈法利安苦笑,看来地底的那玩意现在是弄不出来了,既然灵力已经到达如今这个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那似乎也只有离开一途了……希望这个位面的人不要太强……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既是新生。”奈法利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吟着言灵?皇帝,巨大的双翼缓缓的展开,如同古时的帝王般高傲的扬起,然后猛的一扇!奈法利安顿时如同冲天而起的火箭般冲出洞穴,翻滚的气浪将洞穴上覆盖着的黄沙吹得漫天飞舞!洞口的岩石被他撞得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响声。
奈法利安凭虚而立,漆黑如墨的巨翼缓缓扇动,长达三米的剑尾散发着凄冽的寒意。他仰天长啸,嘹亮的龙吟顿时响彻整个沙漠上空!雄浑如歌的啸声如同远古的王者在昭示着他的归来,世间一切生灵都将匍匐在地,用最虔诚的姿态迎接他的辇辂。
沙漠中的动物们都颤栗着跪倒在地,久久不敢起身。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雨地,不止畜生匍匐,更有甚者口吐白沫,直接昏死了过去。即便是人类,也是变得四肢无力,面色苍白,冷汗浸透衣衫,如同刚上岸的溺水者,仍是满脸的心有余悸。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雨地,buleba。
“这是……霸王色霸气?”西尔巴兹.雷利若有所思,转过头,对罗杰说,语气有些不确定。
“不是。”罗杰摇了摇头,“只是声音里带着的自然威慑……是没听过的声音。”
“仅是声音就有这样的威势?”雷利惊叹,“伟大航道……真是给了我们很多惊喜啊。”
“哈哈!那是当然,这片海洋是那么雄壮、不可思议,才会让人向往啊。”罗杰哈哈一笑。
“真是的,你可是只剩下三年的性命了,你还是好好思考一下怎样才能让自己活得长一些吧。”库洛卡斯翻了个白眼,“人要是死了,伟大航道再怎么样也就跟你没有关系了吧?”
“嘿……我是不会死的。”罗杰露出了笑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头对雷利说,“果然我对刚才的声音还是很在意啊,去看看吧?”
“你是船长,你说了算。”雷利微笑,“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从那声音听来,那家伙可能会很不好惹哦。”
“哈哈!又不一定会打起来……再说了,真打起来也不一定打不过……打不过还可以跑路么。”罗杰很猥琐的哈哈大笑。
结果是正在喝酒的库洛卡斯一下子被呛到了。
自己跟罗杰出海,真的正确么……库洛卡斯悲观的想,有这样的船长,前途真是一片黑暗啊……
可是历史往往就是那么别开生面,一些猥猥琐琐的人往往能做成连后世的历史家们想破头也无法解释的事,当学者们绞尽脑汁给他们的成功套上一些牵强无比的理由时,却不知道其实他们只是在一个二选一的难题上做出了也许是一生中唯一一次正确的选择,结果他们就成了神,他们的故事被游吟诗人编成动人传奇,为后人传唱。
很多年后,奈法利安有时也会想,要不是那天他碰巧吼了那么一嗓子,他也许就会跟罗杰擦肩而过,那么他就不会认识他这被子最恨也最嫉妒的好友;也不会认识雷利,这个第一个让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不简单,脸上还总是挂着若有若无yín_dàng微笑的男人;更不会认识露玖,那个温柔而坚强,却让他终生遗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