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魔飞快的在心里打着盘算,怎么用三天的时间从南宫灵那里弄到任夫人的下落。他本就与前帮主任慈有仇,更巴不得有人让任慈死也不安生!
况且,天下本就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性命重要。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又是为了什么要寻找任夫人呢?
流云飞袖是武当的绝技,武当派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物?
原随云淡淡一笑,周身不带丝毫烟火气。他的表情很斯文,举止也很有礼,完全不再有方才那样的凛然和冷酷。
他随意一弹指,一道指风就点开了白玉魔受制的穴道。
白玉魔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又讨好的笑道,“小人若是办成了这件事,该怎么去寻找公子?”
原随云微微偏头,寂寞又萧索的眸子盯着白玉魔的方向,“事若办成,你可去快意堂赌坊消遣消遣。”
白玉魔被那双眼睛瞧得激灵灵一个冷战,什么都不敢在问就领着他的蛇群逃之夭夭。
原随云微微笑了起来,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身上带的药是不少,可还真就没有三天才发作的毒药。
所以,他在白玉魔身上点了几点,那本就是点血截脉,三日即发,无人能解。
白玉魔若是能找到任夫人固然很好,找不到也无所谓。毕竟像白玉魔这样没品的恶人,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呢?
原随云的身形飘然而起,向济南城的方向飞掠而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经回到他临时落脚的地方。
这里明面上是朱砂门快意堂的赌坊,实际上却是蝙蝠岛的产业。朱砂门的绝学从蝙蝠岛上卖出去,换回来的又何止是区区一个赌坊?
一只不起眼的灰鸽子从原随云打开的窗子里飞了进来,原随云解下一颗蜡丸。里面封着一颗圆润闪耀的黑珍珠。
原随云唇角微微一弯,笑容温柔浅淡却又智珠在握。
沙漠之王札木合云游大漠行踪飘忽,全靠飞鸽传书与各方属下联络消息。这给原随云提供了不少方便。
蝙蝠岛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客人,为了换取自己需要的物事,蝙蝠公子的条件自然有人争着抢着去完成。
蝙蝠公子数年之功,早已暗中蚕食了札木合不少势力。而今札木合身死,正该偷天换日!
原随云把玩着闪烁着淡淡幽光的黑珍珠,缓缓笑了起来。札木合的女儿已经入关。石观音的儿子,札木合的女儿,若是全都死在了济南城,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夜已阑珊,刚刚返回济南城的楚留香又乏又累。可他的脚步依旧没有放缓。因为他怕一点点的耽搁,就又有人为了天一神水的事情而丧命。
突然身后蹄声骤响,一个清脆的声音叱道,“闪开!”
一匹神骏的黑马从他身边急驰而过,亏得楚留香轻功了得,否则就要被踏在马蹄子下面了。
马上的人黑色斗篷迎风飞扬,完全没有理会依旧杵在路中央的楚留香。
楚留香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很快就又笑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匹马的主人与他去的竟然是同一个地方。
都是朱砂门快意堂的赌坊!
那匹马的主人无疑是一个非常有阔绰的人,因为他随手就扔出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璧。
他还是一个少年,披着黑色的斗篷。他手中的长鞭一甩,衣袂翻飞。楚留香的眼睛一向很好使,他清晰的看见在斗篷里侧的缎子上,绣着只飞骆驼。
楚留香的眼睛一亮,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已经断定,这个少年与死去的札木合有关!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楚留香心中大喜过望,他对那黑衣少年道,“既然要赌,你若输了,就让我问你几句话。”
黑衣少年目光闪动,眉梢一扬,“如果你输了呢?”少年的眸子又黑又亮,如同两颗光芒闪耀的黑珍珠一般。
楚留香瞧得目不转睛,道,“若我输了,就将阁下一心想知道的那件事,告诉阁下。
黑衣少年冷冷一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远处突然响起了吹竹的声音,一阵腥风过后,二十多条蛇从门窗游了进来。
五彩斑斓的毒蛇拧着身子滑了进来,黑衣少年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这种拧来拧去没有骨头的东西,最让人恶心了!他的身影一动,就跃上了房梁。
楚留香也跳上赌桌,叹了口气,“麻烦果然又来了。”
话音未落,门外大步走近一个乞丐。他的衣裳虽然补丁摞着补丁,但却洗的干干净净。一身皮肤又白又嫩,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一个乞丐。
楚留香皱了皱眉头,喃喃道,“白玉魔?”
白玉魔的目光扫过整个快意堂,忽地狞笑起来,“穿黑衣服的小子呢?还不出来受死?”
楚留香的眼睛向房梁上瞅了一眼,黑衣少年一鞭子抽在一挑毒蛇身上,冷笑道,“你是丐帮的?丐帮的手段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白玉魔厉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杀了丐帮好些弟子,今儿我老爷子杀了你也是应该!”
楚留香听着就摸了摸鼻子,笑道,“十余年前,你在苏州虎丘一口气jiān_shā了十七位黄花处子。你也会讲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白玉魔冷笑了两声,若不是为了问任夫人的下落。他怎么会先给南宫灵做脸?
楚留香叹了口气,“南宫兄怎么会把你找回丐帮,这事做的却未免有欠考虑。”
白玉魔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南宫帮主宽厚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