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暗的地下室被四盏放在角落的蜡烛点亮,蜡烛后又放了巴掌大的镜子,所以地下室内光源集中的地方比较亮。
“咔擦”,一堆枪械零件从虎口带着血泡的手中落下。
这双手已经满是老茧,可是在手的主人反复拆卸手枪、步枪机枪等武器时,不断磨破,积累出来的老茧越来越厚。
地下室的出口在东南角,梯子简陋,横架长短不一。
“嚓、嚓咔、嚓,咯——咯哒。”
驳壳枪从零件恢复成手枪,这支手的主人将驳壳枪放到一边,从身旁的地上拿起挺捷克造,重复拆卸拼装的工作。地上,原本放置轻机枪的旁边,一挺笨重的九二重击静静躺着,等待主人拆卸。
一个小时后,手的主人走到东南角,他没有沿着木梯爬到地面,而是把角落的木板拿开。木板陈旧,契合在地下室的墙壁,看上去就似承重用的木柱。没有了木板,后面出现黑se的深洞,手的主人侧着身体进入。
这里只容许他侧身进入,就因为窄小,这块木板才能被人看成木柱,在木板的背面有栓子状的东西,钻到只容许侧身进入的深坑,手主人用满是机油的手拉住栓子,把木板关起来。
手主人侧身行动,缓慢行进,过了二十米,通道终于变的宽敞,但通道漆黑,十米都看不到,他摸着黑继续前进,又走了四十米,终于到头。手的主人把自己的双手放在通道尽头摸索,然后在一个类似楔子的东西上停住,将它拔出来,那里变得可以打开。
将厚实的门打开,眼前终于看到几丝光线,耳边隐隐传来声音。他把厚重的门小心合上,转弯朝声音和光线传来的地方走。
这条道的尽头在地上,只能容一个人爬着过去。
手主人趴到地上,拱着屁股蹭着地,一点点把身体拱到洞的外面。
光线一下子变多,堆放在他面前的是桔梗,他没有推开,而是在这里停留,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
过了一分多钟,脚步声没有了,手主人开始动起来,从堆放的柴火中挤出。
光线一下子笼罩他的全身,满身风尘,全是泥迹,脸上多了丝同龄人没有的苍老,默然的神情只有看见过死亡的人才能体会。
他,就是陈凌峰。
四五个月前,有人接他们去美国,陈凌峰拒绝,留在了上海,于是,他负责和小刀会联络。没有了人约束,加上武器弹药充足,吸取第一次战斗经验,陈凌峰杀了好几名i军竟也没有被人找出来,此后愈是变本加厉,大开杀戒。
在华鸿路时,因为自身原因导致金牛受伤陈凌峰十分自责,虽然没有人对他说什么,可他就是不能原谅自己。这种心态没有让他变得自暴自弃,反而加大的对i军的憎恨,刚开始只是杀i军,到后来一般的i本商人也成了他的猎杀对象。
一个月前,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被两拨人一同追杀,陈凌峰以肩膀受伤的代价成功跑出来。虽然这之后一两个月都不能进行高强度作战,但是,能保住xing命比什么都重要。后来,根据小刀会调查,追杀他的两拨人其中一波是i军,另一波是国大党,原因竟然是他杀死的一名i军军官其实是国大党的内线。
那名军官的身亡让国大党埋在i军内部的这条线一下子断了线索,将近十年的努力烟消云散,咽不下这口气的国大党想要他的命。
这里是社工党郊外的一个据点,胡益弘在知道他的情况后,很早就与他联系,加上林夕给了他们很多武器,所以,当林夕等人离开后,他就介绍了这处地方给他。幸好有这么个藏身地点,否则,仅靠小刀会的关系,陈凌峰早死了。
“出来了啊。”
这里是后院,厨房和柴房就在这里,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少,但是,这里绝不缺少一个厨子。陈凌峰认识他,知道这个人是他们埋在这里的一条线,他向这人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
厨师放下手中的铲子,把毛巾丢给他,“擦擦吧。你这样子出去,可要被当成盗墓的了。”
陈凌峰接住丢过来的毛巾,将衣服上泥尘擦掉,一翻打理,除了泥迹,浮于表面的尘土没了。“谢了。”他把毛巾挂在窗口,去了前院。
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已经有三个座位被人占了,陈凌峰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扫,突然被其中两人吸引了注意。
陈凌峰瞳孔一缩,看着坐在门口的两个人,走过去,在一面凳子上坐下。“林少,林哥,你们回来啦!”
语气中压抑着兴奋,自从林夕离开,陈凌峰终于知道他在这群人中占了多大的分量,跟在他周围的人又是怎样的实力。就算是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对付林义林夕中的任何一个人,十个上去也不一定够二人收拾。
坐在这里的两个人是林夕和林义,看到他过来,林夕说:“难为你了,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没什么。林少,你回来——是不是有大事要干?”陈凌峰问。
林夕说:“回来就是做这些事的。你看你的样子,很狼狈啊,要不要先到市里面走走。”
“我?”陈凌峰想到自己被i军和国大党情报人员盯上的事情,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哪怕去也得晚上。”
接着,他把自己的情况和林夕说了遍。
听完他的话,林夕盯着他,好半晌才说道:“你的杀xing太重,自己应该学会控制,要是将来没i本人给你杀,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