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连成骏靠在沈荣华身上,细细感受那浸过心田的柔软和温暖。一路风尘、身心疲惫都抛于脑后,只想把开满春花的风景与她共享。
“不想说。”沈荣华紧紧贴住连成骏,还嫌挨得不够紧,又很大方、很坦然地搂住了他的手臂,甜蜜的暖流渗于心底,很惬意地享受踏实与温馨。
“说话呀!你要是不说我就睡着了。”
沈荣华见连成骏面露疲色,知道他因为她的事日夜赶路非常劳累,赶紧扶着他躺下,让他安心休息一会儿,给他脱掉鞋袜,又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不行,我确实太累了,实在没力气了,明晚好不好?明晚肯定陪你……”
“肯定什么?”沈荣华横眉立目,叉起腰怒视连成骏,又一巴掌重重拍在他手上。这段时间光让他占便宜,她也变得很敏感,一听他话里蕴含某种意思,她就怒了,“你想解开你的腰带,让你放松,还舒服些,你又想哪去了?说。”
连成骏见她怒了,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掩嘴窃笑。在外人看来,连成骏不近女色,但他自幼可是在坏水里泡大的,对男女之事的研究都上升到理论高度了。
“我从北越国给你带来的七彩夜光石,就在腰带里面,可我现在连拿出来让你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七彩夜光石就要晚上看,我明晚陪你到最黑暗的地方去玩。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为一点小事就脾气,你也太不通情达理了。”连成骏眯起眼睛,很暧昧地看着沈荣华,“哎!告诉我,你又想哪去了?”
又被绕进去了,真气人,时刻在防,却总是防不胜防。沈荣华拧眉挠头,感觉自己真是太笨了,不,是连成骏太狡诈了,占了她便宜,还卖了乖,反过来谴责她。她很想在他身上拧几把,出口气,可见他一脸倦色,又心疼了。
“闭嘴,赶紧睡,再瞎想就浇你一头冷水。”
“我真没瞎想,我……”连成骏正要喋喋不休表白自己的高尚纯洁,嘴里就被沈荣华塞了半个青杏,他一咬开,清新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了,酸得他皱眉咧嘴。他把青杏吞进肚子,吸了口气,喃喃道:“真漂亮,不愧是漠北第一美人。”
“谁?谁漂亮?谁是漠北第一美人?”沈荣华顿时双眼放光,精神百倍,就象一只现潜藏对手的小狐狸,要为她美味的猎物不受侵害而防患于未然。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连成骏口中低语喃喃,脸上充满陶醉的神色,好像在回味、在欣赏佳人的绝世芳华。
沈荣华抿紧双唇,很委屈地注视连成骏,整个人泡在酸河醋海中,淌着酸水的心慢慢下沉。她见连成骏好像睡着了,脸上仍保留向往惊艳的神色,她又是气愤又是难受。在津州,她盼着早点到京城,与连成骏相见,一诉相思之苦。到了京城,她又盼他早日从漠北回来,无须他帮她多少,只要他在身边,那就是她莫大的支持与动力。现在,连成骏回来了,却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赞叹、慕恋美人和佳人,根本不顾忌她这个旧人的感受,或者早把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连成骏小睡了一会儿,一路疲惫消解了大半,他睁开眼,看到沈荣华正坐在墙角饮泣抹泪,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坐到沈荣华身边,很认真地看着她,见她哭得越伤心,他皱眉一笑,搂住她的双肩,摇头感叹。
“走开,别碰我。”沈荣华甩开她,起身坐到床榻上。
“这个给你。”连成骏从腰带里拿出三块玉枣大小的七彩夜光石,双手捧到沈荣华面前,说:“七彩夜光石产于神鹰山最高峰的雪溶洞中,因开采不易,被誉为北越国的国宝,价值不菲。我费了不少心思,才得到了三块,就想拿回来给你。这一块七彩夜光石就能照亮一座花园,一会儿我带你出去玩,这三块……”
“为什么是三块?”沈荣华一巴掌打在连成骏手上,三块七彩夜光石都掉落在地上。光线暗了,七彩夜光石就散出柔润的光芒,如雨后彩虹,正好七色。
连成骏拣起夜光石,轻笑问:“你不要?那我就收回送给别人。”
“谁说我不要?”沈荣华又把石头拣过来,仍冷着脸,问:“为什么是三块?”
“我就得了三块,你想要更多,我再去找,我……”
“我问你为什么是三块?”沈荣华把玩这三块七彩夜光石,本来是她很喜欢的宝贝,可这三块之数让她闹心。给她两块不更好吗?两情相悦,两心相印,好事成双,双喜临门。可她看了半天,也舍不得丢掉其中任何一块,握着宝贝膈应自己。还不敢跟连成骏明说,怕他收回一块,没准儿那一块就真成哪个美人的了。
“三块有什么不对吗?”连成骏这才现问题的所在不是七彩夜光石,而是数目,“三块刚好一千两银子,你要是不喜欢三块,就给我余出一块送人。”
“谁说我不喜欢了?”沈荣华赶紧把石头装进贴身的荷包,脸上的泪水及苦闷的神情消失不见,又轻哼一声,问:“你想送给谁呀?哪位美人或佳人?”
“哪有美人或佳人?逗你玩呢?”
沈荣华撇了撇嘴,冷笑道:“什么漠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