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对一切有可能威胁到连成骏的隐患,沈荣华都极为关心。
“战报传来的第六天,靖国公洪涛和靖国公世子洪桐快马赶到京城请战。皇上与他们父子密谈了一夜,同意了他们的战略部署。他们谈妥之后,皇上才将此事告知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不甚满意,指导了几点,同意让他们先试行。”
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被发配到西北几十年,虽世袭岡替的爵位还在,但无诏不能擅离。洪安两家在西北自在为王,表面却也安分,已多年不管朝廷事了。如今北疆开战,朝廷可用之人不多,靖国公府来请战是好事,可总让人觉得怪异。
沈荣华想了想,问:“拆掉顺天府大牢的黑衣人确定是靖国公府的死士吗?”
“我提议要来严审那些黑衣人,没想到他们一夜之间全死了,都是咬破藏于牙间的毒包而死,线索也就断了。我怀疑这些黑衣人是有内线的,要不线索也不会斩断得那么干净。我确定他们来自西北,却没法确定他们是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养的死士。还有,你跟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呢?”
“不知道。”沈荣华想说他们是沈贤妃的隐秘势力,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谈战略时,我提起顺天府大牢被拆之事,有意试探洪涛父子,你猜他们怎么说?”连成骏轻哼冷笑,又说:“他们说那些黑衣人有可能是安国公府豢养的杀手,安国公府近年确实做过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生意。这么多人想要杀你会拿了谁的钱财呢?这不只是我,也是仁和帝和大长公主想不通的问题。”
沈荣华笑了笑,说:“那就别想了,你命大着呢,谁想杀我都白想。听说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世代联姻,关系密切,靖国公府怎么能出卖安国公府,说黑衣人是安国公府的杀手呢?依我看,这是贼喊捉贼的把戏,真要提防靖国公府了。”
“聪明。”连成骏拍了拍沈荣华的脑袋,眼底充满赞许与宠溺,“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不象以前那么和睦了,皇上若抬举靖国公府,就会贬斥安国公府。我给林楠写封信,请他帮个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靖国公府来一个釜底抽薪。”
“是该给靖国公府埋下一颗隐雷。”沈荣华铺纸研墨,让连成骏写信,写好之后,她又派人给宇文先生送去,以他们传递密信的渠道一并送到东兴岛。
两人时面沉默不语、时而倾心交谈,直到夜幕降临,镇国公府送行的家宴摆好,一再派人来催,连成骏才与沈荣华依依不舍作别。临走之前,连成骏又安排了他的手下,想给沈荣华留下人手,以备不时之需,防备突发事件。
山竹和蛇青以丫头的身份留在沈荣华身边,可以保护她,还能传递消息。虫七和蛇影管理连成骏的大宅院,蛇心和虫九打理他在城外的庄子,蛇白和蛇妈妈等人留在津州。沈荣华有事可随时调用他们,还能与连成骏设在各府的红粉暗桩的联系。他们的日常供给和月银从宅子和庄子的收入里出,不够就由沈荣华负担。
第二天卯时正刻,十万兵马鸣炮起程,开赴北疆,仁和帝和大长公主亲自到北城门为他们送行。沈荣华没去,但那轰鸣的炮响已牵动她的心,与连成骏一路同行。牵挂、思念、担心自炮声传来,就积聚在她心里,占据她的全部。
连成骏走后半个月,沈荣华收到了一封来自北疆的信,信上只有“平安”二字,这足以让沈荣华雀跃欢喜,她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这半个月很漫长,她做了很多事,就是想用劳累平淡无尽的思念。沐川槿已搬进那座四进的宅子,居所已定,又忙着置办产业,作为在异国他乡的安身立命之本。沈荣华从沐川槿带来的管事中挑了二十人,分配到她的产业中,已开始磨合了。浣花斋的经营她也了解了许多,想做甩手大掌柜的梦破灭了。林阁老夫妇留下的产业她也整合完毕,在沐川槿的帮助下,已在她名下正式经营了。
她等到了连成骏的消息,心里安定了,只是牵念不减。京城的庄子铺子由管事打理,还有宇文先生指导,她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也轻松了许多。津州那边还有许多事等她回去决断呢,她把京城这边的事安排妥当,就回了津州。
芦园由李管事夫妇打理,农作物长势良好,诸事周全,沈荣华很满意。篱园的庄子也不错,只是李嬷嬷年纪大了,想退下来养老,让沈荣华尽快安排人手接替她。灵源寺后山的庄子原来有杜家霸占了,这次要回来,沈荣华给这个庄子取名归园。归园最初由林家旧仆张二山打理,因为交接,对庄子的耕作有很大影响。
沈荣华仔细了解了津州这几个庄子情况,寻思许久,做出了诸多决定。芦园仍由李管事夫妇打理,津州浣花斋就近的采买采购由李管事接手,差事多了,工钱自然也翻了倍。篱园由秋生打理,李嬷嬷带他一段时间,他出了徒,李嬷嬷才能退休荣养。归园有一千多亩,相当于五个芦园这么大,土地也肥沃。沈荣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把归园交给初霜,初霜任管事,张二山指导,两人配合一年。到了第二年,这三个庄子所有的收成、产值和作物买卖都由张二山管起来。
“姑娘,你把归园交给奴婢,奴婢真是……”初霜很感动,也很激动,却也为自己担忧,怕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