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五皇子竟然从京城来了津州,而且不是公干。他为何事而来,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他来晚了。沈荣华现在活得很好,而孟兴华以后怕是不能再出来见人了,沈家也丢了人、赔了钱,他就是再厉害,还能有回天之力吗?他倒是可以把沈荣华错嫁嫁对郎的好消息带回去,怄出沈贤妃一口老血。
他没来吉祥堂,而是去了沈阁老生前起居的劲松苑,估计是对着沈阁老的牌位检讨去了。过了一会儿,他让人把唐璥叫过去了,对其他人连句话都没有。
五皇子来了,本来以为局势可以反转,沈慷和沈老太太等人又有了底气。可看到流苏和沈贤妃派来的两个嬷嬷都倒在血泊中,尸首分离,他们感受到浓郁阴森的恐惧,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几位族老见沈荣华大开杀戒,本想以长辈之名训导几句,触到她森寒的目光,他们不敢多说,也不等五皇子召见,就匆匆告辞了。
“收拾残局,我们走。”连成骏给青衣暗卫使了眼色。
不用交待,青衣暗卫也知道怎么做,他们杀戮不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尸体。
沈荣华擦掉碧泉剑上的血迹,向吴知府走过去,吓得沈惟和吴氏赶紧扶着吴知府向后退。亲眼看到沈荣华杀人不眨眼,连吴知府都吓得浑身颤栗了。
“别这么害怕,我知道四老爷和四太太都参与了设计我替嫁之事,但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们。先皇赐封碧泉剑杀人不偿命,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我用碧泉剑去杀她。”沈荣华冷哼一声,又说:“今天死的这三人一个是我的奶娘,另外两个是贤妃娘娘派到沈家的训导嬷嬷,都是奴才。可她们被人指使,给我下了酥心散,又把送到了义勇庄。若不是苍天有眼,我这个皇上亲封的芳华县主,闻林童院的名誉院长就被她们害惨了。以奴害主,不管到哪里评判,她们也要死,何况我有碧泉剑在手。我说了这么多,吴知府应该知道这案子怎么结了吧?”
吴知府长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说:“本、本府自有公断。”
“好,那你就公正结案吧!”沈荣华插剑入鞘,同连成骏一起离开吉祥堂。
他们走到垂花门,就碰到了刘公公,五皇子让他来请沈慷和吴知府。与他们走了一个面对面,刘公公的眼被沈荣华亮瞎了,人则被连成骏惊傻了。他们同时冷哼一声,给刘公公让开了路,让他去请人,他们就到吉祥堂的大门外等他。看到刘公公带沈慷和吴知府经过,连成骏拦住刘公公,又把沈慷和吴知府打发走了。
“刘公公,替我带句话给沈贤妃。”
“咱家早就不在贤妃娘娘宫里伺候了,芳华县主不知道吗?”刘公公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但眼底却充满警惕与恼恨,还流露出些许轻蔑。他是五皇子和沈贤妃的心腹奴才,他对沈荣华表现出来的看法也代表了他的主子。
沈荣华冷哼一声,说:“我不管你在哪儿伺候,我只知道你是她的奴才,平日有机会跟她说话。你替我带话算是帮我的忙,对沈贤妃也有利无害。”
“咱家要是不想帮你这个忙呢,你……”
连成骏以剑柄代手,一个耳刮子重重落到刘公公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刘公公捂住脸,想发威斥骂,触到连成骏那坚冰一样的目光,他心里哆嗦了一下,没敢出声,只好打掉牙齿和血吞了。
“刘公公,替我带句话给沈贤妃。”沈荣华又笑意吟吟重复了这句话。
“你、你、你说……”刘公公的骨头不硬,一个耳刮子就打老实了。
沈荣华跟刘公公简单讲述了被人设计替嫁、最终嫁对郎的事,又说:“你替我转告沈贤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恩怨分明,既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没亲情可讲了。接下来我要以报仇为主,我要让害过我、害了我母亲和弟弟的人都生不如死。我要让她苦心营造的一切都慢慢毁灭,直到坍塌,我会让她死得凄惨无比,还要遗臭万年。”
“芳华县主既然把话说得这么绝,就别怪娘娘和成王殿下不留情面了。咱家本想看沈阁老的面子,替你说几句好话,既然你是个不懂事的,就……啊——”
连成骏又一次经剑柄代手,打到刘公公另一边的脸上,这一次打得更重,血和牙一起喷到雪地上,清晰可见,疼得刘公公抱着头倒在雪地上,哇哇大叫。
打狗还要看主子,就是说打奴才时要看主子的面子,不能下手太重,以免伤了与狗主子的和气。沈荣华和沈贤妃与五皇子等人已无情面可讲,只要给刘公公留了命,连成骏就觉得对这条狗下手不重,也“关照”了狗主子。
沈荣华冷哼一声,在刘公公头顶上踹了一脚,抛给连成骏一个调皮亲昵的笑容,就大步走到了前面。没有连成骏在身边,她和沈贤妃与五皇子一派相斗也只是玩阴谋。毕竟实力相差悬殊,不说别的,就说靖国公府那些在暗处活动的死士她也不能应付。而今天,她决定不再等沈贤妃出招,她被动拆招,而是主动出击。
“给沈贤妃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这事交给蛇心,他会做得很漂亮,保证让沈贤妃大开眼界。”连成骏勾住沈荣华的衣袖,这么多人在场,他不好意思更近一步,只能用眼神暗示。
沈荣华轻轻甩开他的手,“怎么送进去?给宫妃送礼也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