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挺认真的,明明是个人,在他眼中,却像是货品一般。微微的顿了顿,他抬头瞥了对面的人一眼,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道:“阿城,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忘记吧?”
被叫做阿城的男人轻啜了一口杯中暗红的液体,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嗯,当然没忘记。只是,子川,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他英俊的面孔在暧昧的灯光下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猫,一双如墨般的眸子却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祁子川,语气中有些凝重。
祁子川耸耸肩,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被叫做阿城的男人没有再说话,端起酒杯喝起了酒来。祁子川也没有再说话,有女子上前搭讪,调笑了几句,他朝着阿城眨了眨眼睛,拥着女子往外走去。
阿城挥挥手,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握着另一杯盛有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久久的没有动。
迟早早以要上班,阿姨照顾不过来小宝为由,让阿姨将她在乡下的女儿小敏接了过来。
小敏虽是接过来了,迟早早的求职生涯却并不顺利。简历投了无数份,面试也有很多次,但却没有一次成功的。最后索性在一家花店学着插花。
她对这方面的兴趣不大,只是纯属想打发时间而已。闲下来,脑子里总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板娘是美丽的离异女子,性格乐观,和前夫育有一个女儿,五岁,每个周末都会到花店逛一圈。
迟早早是完全的生手,老板娘倒是很有耐心,教她怎么搭配,告诉她什么花是什么话语。
店里就只有迟早早一个员工,比起勾心斗角的大公司轻松了很多。闲的时候,一杯咖啡,一本杂志便可惬意的过一个下午。
这天中午下起了毛毛细雨,没有多少人,难得的闲,吃了午餐,迟早早便窝在藤椅中看看得入神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她习惯性的说了句欢迎光临,一边将手中的书放下,站了起来。来人并未说话,她抬起头,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来人笑吟吟的,穿着一件风衣,身下是一条牛仔裤,一双皮靴,懒散却又温柔。
这身打扮熟悉得很,迟早早却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的时候,男子轻笑着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您是?”迟早早确实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面熟得很。
“晋城,s市酒吧,那天你唱了一首《候补情人》。”他微微的偏着头,唇边带着像阳光一般温和的笑意。
原来是他,迟早早笑了笑,道:“抱歉,那天喝了酒,脑子不好使,只觉得面熟。”
那天的心情不好,酒吧的事,她早就抛到了脑后。不过,她并不讨厌晋城。甚至还记得他在台下鼓励她时的表情。
晋城揉了揉太阳穴,装作懊恼的道:“唉,是我太大众了。也难怪你不记得了。”
迟早早被他那表情逗得笑了起来,道:“你如果算是大众,那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估计就无颜见人了。”
说完赶紧的招呼晋城,“你忙吗?要不要坐坐?”
“那打扰了。”晋城笑得温柔,但却客气得很。
“没事啦,你是过来买花的吗?”迟早早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唔,谢谢。”晋城接过了水,抿了一口,微笑着道:“算是吧,我莉珊是朋友。”
他口中的莉珊,正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娘。
“啊?你是过来找老板娘的啊,今天是周末,她不会过来了。你要有事就给她打电话。对了,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也对,这座城市那么多加花店,哪有那么巧买束花就看见了。
“有的,没什么事,不过是顺便过来看看。对了,你不是在s市吗,怎么到这边来了?”晋城是很养眼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带了股阳光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迟早早眨眨眼睛,笑着反问道:“你不也是在s市吗?那你怎么过来了?”
晋城失笑,“我家就在这边,你呢?”
“真巧,我家也在这边。”
两人谈得挺合拍的,阴雨绵绵的天气,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意。整个下午只来了两三个人。
晋城的见识挺广的,竟然连插花这种事都做的很熟练,比做学徒的迟早早厉害很多。
两人在花店中待了一个下午,到了下班时间,迟早早关了门,主动提出请晋城吃饭。晋城也不客气,将车开了过来。
迟早早提早了几分钟下班,路上还未开始堵车。两人去吃淮扬菜,地点是晋城选的,主随客变,迟早早没有任何意见。
晋城很有绅士风度,先征求迟早早的意见,她让他做主后,他也不客气,点了几道名菜。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一点儿也不浪费。只点了一道蟹粉狮子头,酸菜鳜鱼,文思豆腐及一个汤。
点完之后微笑着问迟早早:“这些行吗?不够吃再上好吗?”
他穿得虽然随意,但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举止优雅,一看就知道家世良好。迟早早对的多了几分好感,点点头,笑着道:“够吃,不用再点了。”
晋城叫来了侍应生,将菜单给他,这才朝着迟早早眨眨眼睛,调皮的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抠门呢。”
“不,我很感谢你,谢谢你替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