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林蓝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将他置于死地。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那么做,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上上下下都已经打点好,他的求助,只会是自投罗网。
那时候,他就想到了郑崇。即便林蓝准备得周全,万无一失,她也有控制不了的人——那就是郑崇。
如果郑崇肯插手这件事情,林蓝就拿他没办法。他一向都是是考虑得周全的,立即便让季明查迟早早在哪儿。
迟早早是郑崇的软肋,只要有迟早早在,郑崇必定会拿出最快的速度来护他们周全。
他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他并没有威胁郑崇让他救他。而是告诉他,只要他这次护他周全,他就和迟早早解除婚约。
如果是平常,郑崇肯定不会搭理他。但迟早早在他车上,也由不得他答应不答应。
老头子缓过来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早很多,他本来就是个精明的人,尽管林蓝的软禁是不动声色的,他还是没过多久就反应了过来。
不然,郑崇带走迟早早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祁子川的心思一直都很难猜,季明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何家小姐前些天见到我又问起您了,您要不要见见她?”
祁子川这才回过神来,掸了掸手中的烟灰,似笑非笑的道:“见,怎么不见。她可值钱多了。”有何家做后盾,得少多少事。
祁子川缓缓的吐出烟圈,明明都已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一点儿胜利的快感。
季明并未出去,又接着道:“还有月柔小姐那边,您已经很久没过去了,她经常问起您。”
祁子川伸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满是血污的小脸,他没有说话,摆摆手示意季明下去。纵鸟肝扛。
季明本是替月柔探祁子川的口风的,见他这样子,也不敢多问,带上门出去了。
迟早早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身上的擦痕已经被扭伤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住到公寓中,郑崇晚上仍然是睡在她的床上。无论她是将门反锁了还是用东西抵着,他都有办法进她的房间,并且不会吵醒她。
这天迟早早睡得有些晚,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轻微的开门声,她知道是郑崇进来了,立即便翻身坐了起来,啪的一声摁开了灯。
本以为郑崇会愣一愣,或是立即退出去的,谁知道他竟然没有一点儿惊讶,泰然自若的擦着头发往里走,瞥了迟早早一眼,淡淡的道:“很晚了,该睡了。”
迟早早瞪圆了眼睛,冷笑了一声道:“你好像走错地方了吧?”
郑崇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退了出去。他竟然那么自觉,迟早早想好的长篇大论一句都没用上,不由得有些郁闷。
正当她关了灯想睡觉的时候,郑崇又重新走了进来,头发已经吹干了。原来他并不是自觉,而是出去吹头发的。
迟早早立即便戒备了起来,他却将水杯放在床头,淡淡的道:“要不要喝点儿水再睡?”
“谢谢,我要睡了,请出去!”迟早早板起脸来。
“嗯,很晚了,也该睡了。”郑崇说了一句,直接脱了鞋就上了床。动作流利,一点儿尴尬也没有。还顺手就关了灯。
迟早早从未见过脸皮那么厚的人,赶他赶不走,立即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沙发上谁。
郑崇哪里会让她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小心翼翼,却又是强制般的将她搂放在床上,柔声哄到:“乖,别闹,睡觉。”
像是知道迟早早不肯就范似的,他又接着道:“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他的语气是诱哄一样,就像是把迟早早当成小孩子一般。迟早早有些懊恼,想要挣扎开,他却又闷闷的道:“一个人睡不着。”
自从车祸事件过后,总是很不安稳。她不在身边总是空落落的,闭上眼睛,全是她苍白的脸,以及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唯有她在,才能安心。
有些坎,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跨过。迟早早的心中百味杂陈,将脸别过一边,抿紧唇没有说话。
晚上睡得晚了,迟早早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大早了。郑崇也还没有起床,不知道是醒还是没醒,眼睛紧紧的闭着。
他的手放在迟早早的腰处,迟早早刚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暗哑着声音道:“还早,多睡一会儿。”
迟早早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难怪他会那么闲。迟早早刚想撑着起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阿姨是不会敲门的,迟早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门就突然被推开,一个五十来岁的气质雍容华贵的老太太站到了门口。
郑崇立即翻身坐了起来,看了迟早早一眼,懊恼的道:“妈,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看见是两个人躺在床上,立即便放下心来,笑眯眯的道:“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迟早早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解释,老太太就关上门出去了。其实压根也解释不清楚,都躺在一张床上了,还怎么解释。
迟早早懊恼得很,郑崇却立即翻身坐了起来,有些尴尬的道:“我不知道她会过来。”
其实他是知道老太太要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她那么早就过来了。
老太太都在外面了,迟早早当不了缩头乌龟,在郑崇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