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忍了三十年了,这个时候还让他忍着,也未免太不地道了。她不想要,他倒是能忍,可是,她也没说她不想要呀。彼此都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忍?
迟早早红了脸,低骂道:“流氓!”
边说着,她边又要起身。郑崇立即又将她摁了回去,低声诱哄道:“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厮的花样倒是多得很,他的力气大,迟早早被他摁着动不了,咬紧了牙关瞪着他。
郑崇的手指又轻轻的捏了一下,面上无辜极了的道:“我都买气球过来了,你不是要答应我一件事的么?这就反悔了?”
迟早早气极,眼睛瞪得更圆,咬牙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她明明没有说话的好不好?
“怎么没有答应,分明是你点了头我才去买的。”郑崇无辜极了,幽深的眼眸中有点点的笑意。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厉害得很,迟早早气极,将脸别到一边。
郑崇不过是想逗逗她,轻笑了一声,将手抽了出来。迟早早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松。
在石凳上坐了没多大会儿,边上太吵,郑崇便拉着迟早早往另一边走去。另一侧卖了很多小玩意儿,都是些廉价的东西,郑崇不敢兴趣,带着迟早往穿插在林荫中的小道走去。
这边是个生态公园,边上是广场,最下面是一条大河,中间则是种植了应季的花花草草。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花儿仍是繁茂,鼻间有淡淡的幽香味儿。
铺着鹅卵石的小道旁隔得不远就有路灯,大概是觉得不会有多少人过来,有些地方的路灯坏了也没人修理。灯光比起广场那边幽暗了很多。
路边有野鸳鸯坐着拉着小手,调笑什么的。见有人路过,立即便噤声。迟早早不自在极了,走了老远才低低的道:“我们回去吧,好别扭。”
确实别扭,一不小心也许就会遇见野战的野鸳鸯。这种地儿,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郑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的,侧头看了她一眼,低笑着道:“你嫌广场那边太吵了,这边不是挺安静的么?”团找吐圾。
迟早早闭了嘴,任由着他拉着她走。公园里的岔路极多,只要听见有说话的声音,郑崇便拉着迟早早往另一岔道走。
他懂得倒是挺多的,边着边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同迟早早解释那是些什么花,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花,花季有多长。
有些花的名字迟早早甚至从未听过,他却能说得极详细。听得多了,见他不像是只懂些皮毛,迟早早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你以前是学什么的?”怎么会对花草那么了解?跟园艺工人似的。
郑崇看了她一眼,耸耸肩的道:“这也用得着学吗?花草百科大全上不都有吗?看过一遍就知道了。”
他说的倒是挺简单的,这么多花草他竟然都能记得住。这记忆未免也太好了。迟早早暗暗的咂舌。
郑崇见她当了真,揉了揉她的头顶,轻笑着道:“骗你的,我以前替人摆弄过花草,常见的都知道一些。”
他会替人弄过花草?迟早早明显的不相信。郑崇将她的刘海拨了拨,一本正经的道:“活着要是都只做同一工作,未免也太无聊了些。自然得尝试一下别的工作是什么感觉。”
他的性格不羁,这样说来,迟早早倒是信了几分。经过那么一打岔,迟早早才发觉,周围很安静,没有了之前时不时的窃窃私语声,抑或是笑声。
四周都是花花草草,迟早早根本就分不清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侧过头看了一圈之后,道:“这是哪儿了?”
也不知道这公园有多大的,别到时候找不着路了。
郑崇抬腕看了看时间,挑挑眉,道:“担心什么,就这么点儿地方,难道还担心迷路?”
迟早早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郑崇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绿树丛道:“你看那上面是什么,这灯光暗,我看着怎么像是蛇?”
迟早早吓了一大跳,只差点儿爬到他身上,紧张兮兮的四处看着,道:“在哪儿?”
郑崇的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腰上,指着绿树丛中的缝隙处,道:“就在哪儿,你没看见吗?它好像在看着你呢。”
迟早早的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贴郑崇贴得更紧,看也不敢再去看。
郑崇轻笑了起来,道:“胆子怎么那么小,已经走啦!都是动物怕人,你怎么反而怕它们?”
估计没有几个女孩子不怕虫蛇等动物的,迟早早紧绷的神经松了松,央求道:“走,我们回去了。”
“不是都已经爬走了吗?怕什么,往里走还有更好玩的玩意儿呢,你就不想去看看?”郑崇低声的循循诱导。
迟早早翻了个白眼,道:“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谁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郑崇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可就是秘密了,这东西,只有晚上能看见,白天几乎看不到。”
他说得神神秘秘的,勾起了迟早早的好奇心,试探的道:“是萤火虫吗?”
只有晚上能看到,白天看不到的东西,在这公园里也只有萤火虫了。
郑崇故作神秘,只是笑,并不回答。见迟早早好奇得很,才开口问道:“看不看的,不看就回去了。现在也没离多远了。”
迟早早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郑崇这才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脚下的鹅卵石与鞋底摩擦,发出细碎的脚步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