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瑶再次醒过来时,有些紧张地发现病房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在一样。
她慢慢地睁开眼。
这次进手术室是真的把孩子打掉了,随着她的清醒,痛感也在逐步恢复。
她缓缓扭头环顾四周,除此之外,根本不敢有更大幅度的动作。
不远处的的墙边沙发上,陆子池双眼紧闭,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休息。
她咬了下嘴唇,心中更加紧张了。
她还没有最好跟和陆子池单独谈谈的准备,原本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张兰和陆潇潇肯定会守在她身边,至少能让她有时间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谁知道醒过来的时机这么差,怕什么来什么。
心中万般念头闪过,孩子没了这事可以忽悠张兰她们,但可忽悠不了陆子池。
他肯定不会相信是因为昨天摔倒的伤,突然又有了问题。
只是这孩子...真的不能再留了。
趁机还能让张兰她们对林晚更加厌恶一点。
现在木已成舟,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如何向陆子池解释。
她了解他,只要能说出个合适的理由,他一定不会穷追不舍下去,给她难堪。
“你醒了。”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墙角那边突然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她像刚刚那样微微扭头,朝陆子池看过去。
双目相对。
她软软地叫了一声,“子池。”
陆子池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床边。
问她,“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看到她醒过来,语气里依然平静无波,听不出多少欣喜。
但这个时候,夏梓瑶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轻轻点头,“要。”
陆子池转身去倒水,在杯子里放了根吸管,递到她嘴边。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瞥他。
陆子池早就感觉到了她的视线。
但还是一直等到她喝完水,放下水杯之后才道。
“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对自己了,身体是你的。”
夏梓瑶张了张嘴,很想像之前一样跟他撒娇耍赖,把责任都推给昨天下午摔的那一下之上。
但陆子池的神色实在有些严肃,她不由顿了顿。
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回到了沙发旁坐了下来。
整个房间里离她最远的地方。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夏梓瑶闭上眼,惴惴不安的感觉却在一根发芽的藤曼在胸口不断蔓延。
半晌,墙角那边才再次传来陆子池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这几天家里的阿姨会按时给你送吃的过来,你别再东想西想,好好养好身体。”
夏梓瑶一愣,睁开眼看向他。
“子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不来看我了吗?”
他过了片刻才回答道,“来。只是我不能一直陪在这里。”
夏梓瑶松了口气。
想了想,又柔声道,“我会等你过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和小心翼翼,和昨天躺在病床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陆子池垂下双眸,后面的很多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
短短两天时间里陆家天翻地覆一般,林晚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宋元柏的表白简直像是颗重型炸弹,炸碎了从前他们之间的宁静和平衡。
她再也没办法把他的每一份关心都当作朋友之情来看待,心安理得接受那更是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宋元柏再三要求,她连早上蹭车去上班这个环节都不准备保留。
宋元柏似乎有点后悔,出门前还苦笑着说,“早知道说出来你会退避三舍,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林晚又感觉很不好意思,“宋元柏,我,我...”
可惜“我”了半天都没有说下去,反倒更让宋元柏心里难受。
“好了,你也别想尽办法安慰我了,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反而劝慰她道,“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世界上不是只有陆子池一个男人,你还可以选择我,现在下定不了决心没有关心,这不会改变我们是朋友的事实。如果你有一天做好了准备,也要记得我一直在等你。”
林晚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对自己如此包容的人,简直有些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宋元柏也不甚在意,启动汽车朝医院方向开去。
原本按宋元柏的意思,是让林晚先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不过林晚不愿意,坚持要去。
特别是在宋元柏表白之后,她更加不想因为这层关系,把工作也搞得复杂起来,好像是在占他这个老板的便宜一样。
她倔强起来像头牛一样拉都拉不回来,宋元柏没办法说服她,只好载着她去了医院。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叮嘱和她一起值班的同事多多照顾她今天的身体情况。
诊所里的大家一直以来都对他俩的关系诸多猜测,同事听到老板的交代简直两眼放光,为自己拿到了一手的吃瓜资料感到兴奋。
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老板,我会多看着她的,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挤眉弄眼的模样让宋元柏有些哭笑不得。
林晚上了半天的班,发现今天的同事特别客气,不管什么事都抢着来做,生怕累着她一样。
一个上午光闲坐着休息,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同事还嫌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对不起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