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的门被砸开的时候,陆子池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看到两个人衣冠不整地半坐在地上,那个名叫李元明的罪魁祸首跟疯了一样在哈哈大笑。他进来之后,那人阴翳的双眼从林晚身上挪到他身上。
视线又狠毒了几分,狠厉地喊道,“陆子池,你也有今天!你要记得这个女人还有你的孩子都是因为你死的!我要你永远都活在悔恨里!哈哈哈哈哈哈!”
陆子池目光一紧。
顾不得理会这个疯子,他急忙朝半趴在地板上的林晚走去。
林晚这时候还在试图给自己催吐,但试了好几次除了干呕什么作用都没有。
“小晚!”
陆子池环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她满脸都是眼泪。
她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终于回过神。
拉着他的手臂低喊道,“陆子池,快点带我去医院!孩子...他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说要打掉这个孩子!”
陆子池已经瞥见被扔在一边的空瓶子。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晚身上,遮住了她被撕破的衣服下露出的春色,接着横抱起她,沉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总经理室里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也在,陆子池踏出隔间的时候对他丢下一句,“杭,你先帮我处理一下。”
接着快步离开。
斯文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朝一起来人的微微点头,立马有人上前把李元明绑了起来。
李元明还在叫嚣,“你们是谁?凭什么绑我?!就算要判我的刑,也只能是警察来!”
斯文男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即将被扔进垃圾桶的废物一样。
李元明再疯狂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继续乱喊。
半晌才道,“才绑你就受不了,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算计?想进警察局?放心,我早晚会送你进去。在你受到了该受的惩罚之后。”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好像在和李元明讨论天气。
但李元明心头却微微颤抖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
林晚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尽管陆子池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超速朝最近的医院行驶,但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感觉肚子越来越痛,好像有什么从双腿间不断流下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但压根不敢低头去看,更不敢用手碰一下,生怕入目全是刺眼的红色,直接掐断她仅剩的一点点意志。
陆子池的脸色和她一样泛白,紧紧盯着路面前方,不断按响喇叭超车超速,弄得一路上的司机骂声连连,交通出现短暂的混乱。
快到医院的那段路上车辆终于少了些,他抽空瞥了眼副驾驶上的女人。
发现她脸色惨白,虽然灯光昏暗,但豆大的汗珠清晰可见,从额头上颗颗滚落。
他生平第一次强烈地感到害怕,很怕身旁的林晚真的出什么事。
刚刚诅咒他的那个男人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林晚出了事他会比他想象中还要悔恨一万倍。
“小晚,你再撑一会,马上就要到了!”
林晚秀气灵动的双眼越来越无神,眨眼的时间一下比一下还要长,眼看就要昏迷。
他把油门踩到了底,依然觉得车速不够快,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到了医院,把林晚推进手术房前。
她似乎感觉已经大势已去,忽然低声唤他的名字。
他半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听到她用气若蚊吟的声音说道。
“陆子池,你明明说过再也不会和她有联系的。”
陆子池怔在原地。
林晚的语气十分平常,苍白的脸也很平静,眼神中也没有流露出一分的怨恨。
但他知道她是在怨自己给了夏梓瑶再次伤害她缺口。
如果不是觉得有把握能打动他,又抽身离开,夏梓瑶又怎么会肆无忌惮地伙同别人再来算计她一次。
还让她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手术进行了多久,陆子池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期间有护士出来告知他情况。
“药效很猛烈,胎儿是肯定保不住的,现在的问题是已经超过三个月的胎儿本来就不应该用药流,现在出血还没完全止住,医生还在抢救。”
他在抱着林晚下车碰到她腿间的湿热时,就已经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最关心的还是,“她没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摇摇头,“送医及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像她这样就算保住了命也还是会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休养很长时间。”
她没说出口的是,很多遇到这种情况的人之后都很难再怀孕,有些勉强怀了也容易再次流产。
眼前的男人虽然形容狼狈,衣裤上还能看到沾染的血迹,但一点也不影响他散发的强大气场,再加上刚刚科室主任毕恭毕敬的态度,她确信他非富即贵。
像这样的上流豪门对子嗣都很有执念,如果里面的人是他的太太,不知道她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她想了想,最后的那几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陆子池点点头,低声道谢之后继续沉默地站在门口,背影笔直得像是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似的。
虽然护士说没有生命危险,后面还是拿了几份通知单让他签。
他明知道自己现在和林晚的关系没有任何法律效力,还是毫不犹豫地签上了。
找他签字的人原本还想确认一下他和病患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