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下,窗外的光线已经逐渐昏暗。
林晚坐在半黑的客厅沙发上,没有开灯,怔怔地看着手机发呆。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回神。
有人,不想让她找到工作。
她甚至都不用反复去想就知道是谁有这样的闲心,对她又怀揣着如此恶意。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她都已经和陆子池离婚了,夏梓瑶为什么还要这么针对她。
而陆子池...明明说过不会再影响她的生活,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做这些事。
投出的简历中还剩下两三家暂时没有回复的,她也没有报什么希望了。
叹了口气,手指在手机上来回滑动,犹豫着要不要约夏梓瑶出来谈一谈。
她没有夏梓瑶的手机号,几次划过陆子池的号码都按不下拨出键。
约他们出来,谈什么,怎么谈?
一想到那张薄薄的却像是有千金重的支票,还有那天在陆子池办公室,夏梓瑶嘴角讥讽的微笑,林晚就没有了主动联系他们的勇气。
哪怕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快速关掉通讯录,再次打开招聘软件,这次她把标准降低了许多。
a市那么大,大医院不行,总有小一点的私人诊所,陆家无暇顾及的缝隙,能让她生存的。
她把招聘消息翻了又翻,不知为何心头的烦躁却越积越多。
最后自暴自弃般,不管不顾挨个医院诊所都投了一遍才扔下手机。
躺在沙发上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啪”一声,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她正仰躺在沙发上,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眼睛,着实吓了一跳。
“谁?!”
她下意识抬手遮住屋顶的灯光,嗖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直直地看向走廊。
明明是一个人住的屋子,突然有人帮她打开灯,一瞬间的惊悚程度不下于独自看了部恐怖电影。
她夸张的反应也把来人吓了一跳。
陆子池笔直地站在墙边,手还没从开关处收回来。
略带诧异地盯着她,“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没什么,没注意到天黑了。”
发现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歹人入室抢劫,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有些懊恼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连开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平白吓了自己一跳。
随即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疑惑地看向陆子池。
“你怎么来了?”话刚出口,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妥,这里严格来说还是陆子池的房子。
有些欲盖弥彰地补充道,“呃,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有空这个时候回来。”
陆子池没有计较她话里的不欢迎。
长腿迈进客厅。
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你怎么躺在沙发上,是不是胃又不舒服?”
林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半跪在沙发上,因为刚刚一番动作,衣服也凌乱了,露出半块酥肩。
她慌忙把衣服整了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和他对视,“没有!只是随便躺了一会。”
他漆黑的双眸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确认她话中的真实性。
发现她精神还行,没有生病的迹象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又问,“吃晚饭了吗?”
林晚下意识回道,“还没。”
刚回完就懊悔起来。
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乖,他问一句就回一句,
还有陆子池,大晚上跑到别墅来,就为了和她夫妻一般闲话家常?
明明,他们都已经离婚了。
她想问问他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话还没说出口,陆子池已经施施然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有吃的吗?我也没吃。”他仰着头问她。
林晚怔忪。
他眉间有些疲惫,额间的碎发凌乱,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照耀下有种湿漉漉的错觉,柔软的语气让林晚有一瞬间还以为他在同自己撒娇。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好。”还是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正准备去厨房的时候,突然想起冰箱里只有些剩菜,又有些尴尬地转身。
问他,“那个,我一个人没买多少菜,炒饭可以吗?”
陆子池倒是一点也不挑,点点头应道,“可以,你看着做就行。”
林晚在厨房翻出两颗鸡蛋和西红柿,很快就开火炒饭。
手上动作不停,满脑子却在反复回想刚刚那些场景。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准备问他回来的目的来着,怎么还没开口就进了厨房做起饭来。
快出锅的时候,陆子池还纡尊降贵地进了厨房。
站在她背后看了一会,问,“快好了吗?很饿。”
他贴的很近,近到她感觉后背像是正贴在热气腾腾的石块上。
“快了,马上就好!”
她不自在地往前挪了一小步,飞快地关火,把炒饭盛到早已准备好的盘子里。
陆子池从她背后伸出手端起盘子,下巴朝门的放向扬了扬。
“走吧,吃饭。”
她跟在他身后走出厨房,神色还有些恍惚。
两人相对而坐。
陆子池吃饭时并不喜欢聊天,几乎是沉默地吃完整顿饭。
林晚觉得他大概是真的饿得很,一盘炒饭被吃得精光,露出白色的盘底。
看他津津有味地模样,忍不住问道,“还吃吗?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