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晚半垂着眼眸,拼命眨眼,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虽然努力在强壮镇定,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既然我的解释你不相信,我也不想再继续解释什么,那你以为是怎么就是怎么样吧!请你说完之后快点离开。”
陆子池阴翳地盯着她,沉声道。
“你让我走?别忘了这是我的房子!我还没有质问你,轮得到你来指挥我走还是留?林晚,这段时间里,你不会不知廉耻把他带进我的房子来吧?你们敢在这里幽会?都做过些什么?”
“陆子池!”林晚大喊了一声,打断他的咄咄逼人。
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他的双眼。
无法控制的眼泪已经从两颊滑落下来,掉进她的领口,滚烫得像是一团团火焰。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她颤抖着控诉道。
“我当然知道!我是在告诉你,你既然已经有了新的高枝,想必也不需要再住在这里,要离开也该是我请你离开才对!去找他双宿双飞,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陆子池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林晚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他和自己又回到了最初针锋相对的时候,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如此之深的恨意,但她已经精疲力尽,没有任何追问到底的兴趣了。
她抬手抹掉脸颊上的眼泪,自嘲地笑了笑。
“我本来也没想要你的房子,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要。放心,我这两天就会搬出去,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大概是听了太多遍类似的话,已经没有最开始的羞辱之感,林晚逐渐平静,语气也变得淡然起来。
陆子池听到她浅色的红唇温和从容地吐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几个字的时候,原本应该高兴才对。
她不像以前一样倔强地不愿意走,也没有苦苦哀求,就这么轻易就如了他的愿,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强硬的底气来自于另一个男人,胸口就像是被压了千金重的大石,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他冷笑了一声,继续讽刺道。
“那最好!你要真的有那个本事迷得宋元柏非娶你不可,婚礼的时候我一定双手奉上一份大礼,庆祝你实现人生目标,再次嫁入豪门。”
林晚怔怔地盯着他,他的双眼中弥漫着她根本看不懂的滔天怒火。
“陆子池,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吗?”她问。
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明明知道的。”
没想到这没有换起他丝毫的怜惜。
他扯动嘴角轻笑了一声,长腿危险地往前迈,靠近她的身体。
两人离得很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以前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个势利又爱耍心眼的女人,那我肯定不会和你拖拖拉拉扯了这么久才离婚,呵,我如果真的知道,怎么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林晚仰着头看他,眼中充满不解,“你一直在说我耍你,我到底做了什么?”
“还在装无辜?”他怒意更甚,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脸,沉声道,“你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是别人对你做的,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不是吗?”
“陆子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好,好。”他怒极反笑。
突然站直了身体,再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似的,转过身,留下个冷冷的背影给她。
冷声道,“多给你个机会去找你的新如意郎君哭诉示弱,周末之前给我滚出这栋房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别墅。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油门轰鸣,逐渐远去。
林晚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汽车的声音消失的时候,才放任自己靠着墙壁上,眼泪像决堤的海水不断涌出来,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坚实的墙面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的身体,她很快就顺着墙瘫坐在地板上。
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生活了将近快两年的地方,四处都充满着她的记忆。
她从没想过要占有这里,但更没想的是自己会这么快,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离开。
陆子池的怒火就像是突然而至的一场龙卷风,毁坏了她好不容易重建起来,还没维持几天的新生活。
她正坐在地板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叮咚。”
不知道是谁,但她现在谁也不期待。
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去开门。
但铃声不紧不慢却不屈不挠响了一声又一声。
门外的人大有不开门就会一直按下去的架势。
林晚只得抹掉眼泪,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到门口。
开门。
门外站着刚刚才走不久的宋元柏。
那个惹得陆子池勃然大怒的“新高枝”。
林晚不自在地抬手,又在脸颊上擦了擦。
疑惑地喊他名字,“宋元柏?”
声音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沙哑,吓了门内外两人一跳。
他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皱起眉,想了想才柔声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下车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脸色苍白,是不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