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质问袁绍,“干嘛冲子奇发这么大的火?”
“为什么?”袁绍咬牙切齿,“因为我恨他!”
“恨?”曹操呆住,“怎么会是恨?他救过你的命啊!”
袁绍的眸子颤了一下,“那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罢了!他知道董卓不会把他怎么样,却摆出一副大义凌然,舍身为友的模样,借此赢得他人的赞誉。这种事他没少干!”
“本初兄,你怎能这么说子奇呢!”曹操横眉冷对。“他确实是冒了生命危险呐!”
“狗屁生命危险,他栾奕料事如神,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问你,他为什么早早把妻妾送回济南?”袁绍自问自答,“因为他早就料到有一天需要逃离洛阳,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减少累赘,所以把妻妾早早送走。他既然早就想到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等,好让我们在洛阳的家眷早些转移?他有没有把我们当做朋友?”
“这……”曹操辩解道:“有些事情子奇看的太远,就算说了我们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他并未告知我们。此外,如果告诉我们董卓终有一天会对我们下手,让我们也跟着转移家眷的话势必引起董卓的注意。届时,很有可能谁都走不了,全落在董卓手上!”
“那还是啊!他栾奕有私心,毫不顾念兄弟之情。”袁绍又问,“你可知栾子奇已经把王子师和蔡伯喈救出了洛阳!”
“子奇给我说了!”
袁绍怒不可赦,“那他为什么不顺道把家叔一齐救出来?那样……家叔就不会死了!”
曹操终于弄明白袁绍今日为什么发怒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是在埋怨栾奕没有救袁隗!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袁绍,深沉道:“本初,你错怪子奇了,他曾尝试营救过司徒大人。是因为司徒大人自己死活不肯走,这才没能救出来,跟子奇没有半点关系!”
袁绍双眼猛然圆睁,“当真?”
“反正子奇是这么说的。他没必要骗我,我也没必要骗你!”话不投机半句多,曹操没再多说别的,拱了拱手,拂袖而去。
…………
话说教会大军赶至虎牢关外30里处与联军主力会师。
离得老远便听阵前耀武扬威,吕布张狂大笑着喊:“栾子奇缩头乌龟,不敢出战!只会派些无名鼠辈前来送死。”
栾奕沿着大军让开的通路来到阵前,眯眼前望,只见两阵中央,吕布面前躺着一具尸体。
侧目问之,才知那战死者名唤穆顺,乃上党太守张杨部将,平日里弓马娴熟屡立奇功,却被吕布随手一戟刺在了马下。
吕布遥遥看到栾奕出现在联军前阵,脸上登时露出兴奋地笑容。骂的愈发带劲,“栾子奇缩头乌龟,不敢出战!只会派些无名鼠辈前来送死。”
西凉军随声附和,“栾子奇缩头乌龟,栾子奇缩头乌龟!”骂声震天。
张飞闻言大怒,“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话未说尽,被栾奕拦了下来。
张飞大惊,“四弟,你乃一军首脑不可轻易出战!”
徐庶更是情急不已,“奕哥儿,之前咱们怎么说的唻?你不能以身犯险。记得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去!”
栾奕侧过头来,看一眼徐庶,“福哥儿,我要不去,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徐庶登时噎住,还想开口,却听关公道:“四弟放心去便是。我等为你压阵。
“还是二哥懂我!”栾奕仰天一笑,掏出挂在马册的银壶猛灌一口烈酒,猛夹马腹飞了出去。“吕布逆贼,栾奕来了!”
两人两马在千军万马之间相距十步处站定。
那边,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好不威风!
这边,栾奕头戴花环聚顶青莲盔,体挂济南蚕丝教主袍,身披血红十字亮银铠,腰系七星鎏虹束腰带;血红披风下的腰袋里满载铁饼,手持莲花倒刺玄铁大锤,坐下洁白沙丘马。
好不潇洒!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吕布道。
栾奕点了点头,“我也是!”
双方阵营中,几乎所有人的心肝肺都提到了嗓子眼。
董卓自言自语似的问李儒,“飞将对神将?谁胜谁负?”
李儒猛咽一口唾沫,“未可知!”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董卓汗水沿着面颊流淌,看着关下对视许久的吕布和栾奕,疑惑不已。
“不知!”
他们这些不通武艺的人哪里知道,高手过招不单单是武艺搏杀,更关键的在于“气”的比拼。
何为“气”?勇气、士气、杀气,皆是气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说牵扯到很多心理层面的因素。
就这方面而言,先行出招一方看起来占了先机,实际上心理上落了下乘。他要么是急功近利,想击倒对手;要么是对对手产生了恐惧心理,想通过先手来掩饰自己的恐惧,缘由不一而足,但无一例外都不利于战局。刚上来看起来凶猛异常,其实内在不过是纸老虎,战事托的一久,对方原形毕露,或因急功近利而漏洞百出,或因恐惧而畏首畏尾……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古人说武者的最高境界既不是狂风暴雨、也不是坚不可摧,而是“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宝剑只有在鞘中之时,才是最锋利的。
太阳悬挂在高空,射出灼人的热芒。栾奕、吕布在空旷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