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化名栾勋的程昱口中闻知县里出了麒麟,李永和管家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问:“栾家家主该不会误信人言了吧!麒麟乃世间瑞兽,怎能轻易降世。”话刚说完,便见程昱脸上挂上几分怒色。
程昱气呼呼道:“李大人何以如此说话。难道这是在质疑家祖的智慧吗?更何况此事舍弟也是印证过的。那位传递讯息之人并非外人,绝不会诓骗我等!”
“什么?栾先生是说,子奇先生亦是知晓此事?”李永心中的迟疑顿时消去一般。
“正是如此。否则,李大人以为,昱……嗯……勋何以不远百里跑到睢阳县来!”程昱反问道。
“栾先生莫要怪罪。只是……”李永疑惑地望一眼管家,管家则摇头表示自己确不知情,“只是,李某实在从未听人说过县里出现麒麟之事!”
“哦?”程昱佯作探究着从上到下仔细观望一阵李永,长出一口气,颓然道:“罢了!即是李大人亦不知晓,只怕……麒麟已被人捷足先登了。既然如此……勋这便回阳翟复命去吧!”
说完,不顾李永挽留的言语,出门便走。
李永一路相陪,不停尝试套程昱的话。程昱则时不时在不经意间陷入圈套,被李永套去些许讯息。
临到大门前。李永才抛出最关键的问题,“敢问栾先生。贵祖为何如此费力寻找麒麟。”
跟在程昱身后的郭嘉一脸天真,莽撞回应,“那还用说。麒麟乃是祥瑞,若是捉来贡予陛下,必然喜悦龙颜。陛下一高兴说不定……”
话说到这儿,程昱怒气冲冲喝断郭嘉的话语,“栾永,瞎说什么呢!多嘴多舌,还不快走。”说着连推带搡地将栾永拥到车上。转身向李永鞠躬告辞,“书童顽劣,所说之言当不得真,失礼之处还望李大人莫怪。”
“无妨!无妨!”站在宅外的台阶上,李永负手目送那辆豪华马车渐渐远去。直至马车在街上消失,回头问管家,道:“麒麟一事你怎么看?”
“看样子……应该是真的!”管家想了想说。
“不是应该,是肯定!”李永兴奋地摩拳擦掌,“正如那栾勋所讲,若非县内出了麒麟,他们犯得着大老远从阳翟赶过来么!此其一也;其二,刚才谈话之时,本官始终在观察那栾勋之表情,言辞诚恳,不含杂色,说的定是实话;其三,那书童至多不过7岁。幼童说话多发自内心,少诳语。有此三件,本官敢断言,栾家确实坚信麒麟在本县出现过。至于消息是真是假……不妨找人出去打探打探。”
当天下午,管家便把家里的家丁散了出去。各路家丁涌入各个村庄,挨家询问,把睢阳县周边翻了个底朝天。
三天后有人来报,说果然找到了麒麟出没的迹象。李永闻言大喜,连忙把打探到消息的家丁唤来详加询问。得到的答案是,那位家丁前一天在附近鸡鸣山寻找麒麟的时候,偶遇一位猎户,那猎户人高马大足有八尺多高,长得其丑无比。家丁上前询问猎户是否见过麒麟。原本寻思只是随口问问,却不曾想这猎户还真见过。
据猎户形容,那日他在林中打猎,只听天边传来一记响雷,雷声震天动地,接着便是一阵耀眼的强光从天而降。那光芒足有一仗多宽,狠狠砸在了鸡鸣山的山岗上,直将山上的岩石都崩飞开去,吓得猎户心惊胆寒拔腿就跑。逃跑的工夫回望山岗,旦见两只麒麟,像是一公一母。他们立于山头,嚎叫不止,便更加心惊,一路跑回了庄子。
李永大喜,伸出两根手指再度向家丁确认,“你是说有两只麒麟。”
家丁连连点头称是。
李永仰天长笑。给皇上上贡一只麒麟便可获得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若是献上一公一母两只,那岂不是……“那现在麒麟跑哪去了?”
家丁表示那猎户只顾逃跑,并不知道麒麟去向。
李永激动的火焰如遭水泼,气得接连踹了那家丁好几脚,“未查清去向还回来干什么!抓紧,掘地三尺也得把麒麟给我找回来。”
无奈之下,这位名为李三的家丁不得不再次钻进茫茫鸡鸣山。在山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转了一个上午,饿的他是头晕眼花,饥肠辘辘。累的实在走不动了,便坐在石头上休息,正好看到渺无人烟的山林里燃起了渺渺炊烟。
李三立刻意识到那是山林猎户在烹调食物,大为兴奋,身体的疲惫感觉顿时消除了不少,迈开大步一路披荆斩棘找了过去。
约莫走了数百步,便见远方林子中央立着一座茅屋,这是猎户用来在森林打猎的间歇休息所用。茅屋的外面呼呼啦啦站了一圈的人,将一个魁梧的大个子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正说着什么。
李三一眼认出被围的那个大个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他遇到的那个猎户。之所以认的那么清,实在是因为那猎户长得太有特色,太丑了。
他悄悄凑上前去,躲在树后偷窥。但见围着猎户争执的人们衣冠楚楚,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他们操着各自的家乡方言,口音各不相同,有标准的洛阳官话,也有齐鲁之地和关外的方言。争执的内容,像在讨价还价,竞相出价抢要猎户怀里的一件东西。
李三不由将目光移至猎户身上。便见猎户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那东西呈棕色,身上还挂着金灿灿的鳞片,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透着神圣气息。更为奇特的是那小东西的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竟是不同颜色的,一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