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栾奕醉酒回家,在门前遇见了怡红院的老鸨。
老鸨喜笑颜开,那嘴咧的……两支烈焰红唇足分开三寸多远,连眼睛都快遮住了。她挥着帕子道:“恭喜教主,贺喜教主,萧红怀孕了!”
栾奕脑子有点犯迷糊,大着舌头问:“萧红?哪个萧红?她怀孕跟我道什么喜?”
“诶?教主记不得萧红了?”老鸨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教主日理万机,平日里召见的人多了去了,哪记得住一个窑姐。她提醒道:“教主跟郭主教、毛主教、徐主教到咱怡红院去那天,负责伺候教主的那位姑娘就是萧红。您记得她了吧?”
“是有那么个人!”萧红的媚人的模样渐渐从栾奕记忆中浮现出来,与之同来的还有四男四女同宿一房的荒唐一夜。他毋的呆住,惊问:“你说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老鸨挥动帕子,又掀起一股呛鼻的香风,扯着嗓子道:“还能是谁的?自然是教主的啦!自教主走后老奴依照教主所言,没再让萧红接客,再结合日子掐算,除了教主,没别人儿。这不,老奴今天刚请大夫确诊,便跑来给教主道喜。可喜可贺啊!孩子现在已经1个多月了!”
“真的?”怡红院的这位老鸨跟了栾奕多年,十分可靠。对她的话,栾奕深信不疑,同时也在暗暗庆幸,得亏那页没玩什么交换之类的花样,要不然还真搞不清孩子是谁的了。如今得知在蔡琰滑胎之后,终于又有别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栾家总算能诞生个接班人。他登时大喜过望,“这岂不是说我终于能当爹了。好,很好!栾福……”
栾福应道:“在!”
“去,把萧红接到宅子里来。日后养胎、生产也好有个照应。”
“少爷!”栾福一脸苦相,附道栾奕耳边小声道:“老爷子平素里最抵触少爷去烟花之地。如今,少爷不但去了,还要把风尘女子领回家,即便那女子怀了少爷的孩子,老爷子难免要生少爷的气,届时少不了一顿家法!”
“呀!险些忘了这一层!”上次栾奕去怡红院,回来就结结实实吃了四十大板,这一次……挨家法倒还在其次,老爷子中风刚见好转,可别气出个好歹来。“那你说怎么办?”
栾福答道:“不若在别处买座别院,让箫姑娘暂且住进去,再顾些实诚可靠的丫鬟小厮日常伺候着。待生产结束,诞下小主人,少爷再将小主人抱予老爷子看。老爷子一看曾孙,自然欣喜,说不定便会原谅少爷,允许箫姑娘到大宅入住,并给她主母的身份。”他瞥一眼栾奕,问:“少爷觉得呢?”
栾奕庆幸道:“还是栾福想得周到,既如此便依汝言,将萧红临时安置到别院再做计较。记得,此时一定保密,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栾福点了点头。
栾奕忽然想起栾老头儿在怡红院里安插了亲信,又问老鸨,“出了你还有谁知道此事?”
老鸨恭敬回应,“今天才刚请郎中来确诊,所以只有我、萧红和教会的郎中知道此事。”
栾奕严肃道:“那好!郎中那边栾福会去让他封口,怡红院这边你绝对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老奴省得了!”老鸨不敢迟疑。
栾福又道:“明日一早我便去接箫姑娘,你早做好准备!”
“是!”说完,老鸨目送栾福搀着栾奕走进了宅邸,心头暗暗替萧红跃上枝头变凤凰而欣喜万分。只可惜,她没有听过“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以萧红如此低贱的身份,嫁进栾家非但不是好事,反倒是噩梦的开始。哪怕她能为栾奕生下儿子,入住栾宅之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且不提平日里其他妻妾送来的鄙夷眼神,仅家丁、丫鬟七嘴八舌的议论、诋毁就够她受的。按理她可以找栾奕为自己做主,可是栾奕日理万机哪能次次都为她做主。
此外,更为关键的是——她并没有赢得栾奕的爱慕……而深宅大院里的妾室,失了家主的爱慕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
对于萧红这个女人,栾奕连模样都记不清楚,根本谈不上爱。他之所以给萧红置宅,给她安家,并准备给她妾室的身份完全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说白了,他只不过想萧红的肚子给自己生个孩子罢了!
这样的举动看起来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是别忘了,栾奕虽来自21世纪,但在大汉王朝生活了足足24年。在他刻意改变汉代人思维的同时,同样也在不经意间受到了汉代思想的熏陶。
他在与时代浪潮中波浪之时,难免有时也会逼于无奈随波逐流。而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顺应潮流之举,却在渐渐的扭曲他的认知。
比如:他不再相信什么人人平等,在他看来所谓的人人平等不过是权利和财富杠杆协调过后的相对值,只有拥有了权威和财富才能去追求平等,没有权力的人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再比如:他不再承认什么男女平等。在大汉朝,只有男人才能助他攻城拔寨、修城建堤、种粮敛财,巩固他政权、维护他的地位……而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伺候男人和生育是她们仅有的职能。没了女人,栾奕可以带着男人们去别的州郡甚至别的民族强抢,没了男人栾奕什么都不是。
男尊女卑自古由此而来,生于动荡时期的栾奕亦是深明此理。再加上平素里貂蝉、七巧、甄宓一众妻妾对他唯唯诺诺,连高贵的昌平公主都看他眼色度日。渐渐地,栾奕愈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