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之所以费好大工夫在襄阳、新野之间布下天罗地,为的就是要将孙策,或者更准确的说就是孙策手下这班文武一打尽。
从而让江东失去首脑,陷入瘫痪。栾奕随即借机一举南下,攻破扬州、交州和荆南。
孙策很清楚的认识到了这点,所以在栾奕即将完成合围之前,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壮士断臂的决定——以全军覆没为代价,留小股骑兵护卫他本人和江东核心文武逃回江南。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要他和这班文武撤回江东,就有机会重整旗鼓。
更为重要的是,曹操停靠在乌林港的数百艘战船在半月前的战斗中全被焚毁,栾奕再想拼出一只像样的船队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时间里,孙策足可再募集一支大军,与栾奕在大江上一较短长。
有了这番谋划,孙策毅然决绝抛弃了手下绝大部分兵马,领了吴五千余骑兵快马加鞭,在教会大军胜利会师,实现全面合围之前,在葫芦型的包围圈封口之前,从狭小的葫芦口中蹿了出去,头也不回向南退却。
这一举动显然大大出乎了栾奕的意料,更在负责围堵南方的马超、鞠义意料之外。
眼睁睁看着孙策帅旗从望远镜视野尽头横向划过,马超气得哇哇大叫,很想派兵追击。
可怎奈江东大将吕岱、全琮所帅一万江东士卒,不记伤亡的向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展开疯狂攻势,将两支教会骑兵劲旅死死缠住,丝毫不计伤亡。
“儿郎们,保护主公撤退。”吕岱、全琮二人一人使枪一人用斧,在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之中往返厮杀,甚是英勇。转眼之间,手上各有十多条人命。他们率领的一万江东精兵在危难时刻也展现出令人敬佩的忠贞精神。
明知道掩护孙策退走后,自己会深陷在教会兵马团团围困之中,却为了一表忠心,不遗余力的护卫孙策退走。他们昂声大喝:“保护世子,江东孙氏血统不能容江北邪宁玷污。为了圣母的荣耀,愿仁慈的圣女祝福我们。”
这番与圣母教相似的论调,出自于孙策仿效栾奕圣母教一手创立的圣女教。按照圣女教的说法,江东孙氏是圣母女娲看中的血统,是世代受到圣母赐福的。
与圣母教不同的是,圣女教并不承认教主这一职位的存在。他们强调,吴氏血统中每代的长女才是圣母在人间真正的代言,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教主——栾子奇。他们还倒打一耙在江东广泛宣扬,栾奕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他在圣母教里宣扬的一切都是对圣母福音的篡改,是对吴氏正统和圣母的亵渎。
经过十多年思想灌输,江东信徒对此深信不疑,在对江东吴家忠心耿耿的同时,还对栾奕恨之入骨。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在孙策生命遇到威胁的情况下,一众江东士卒拼死抵抗,铁闸一般死死卡在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右翼方向,堵住了教会骑士追捕孙策的通路。
“为了圣母的荣耀,儿郎们拼了!”
听了江东兵用浓郁的南方口音说出这番话,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怒火丛生,“贼子,异端,胆敢冒用圣母之名。兄弟们,把这些受恶魔蛊惑沉沦于黑暗邪宁赶下地狱去。”
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战意爆燃,全力冲突。
吕岱、全琮旗下江东士卒虽然士气高涨,可毕竟人数有限,只有一万人。以有限的兵马迎战教会装备最为精良的圣殿骑士和白马义从,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伤亡数字以几何态势增长,节节败退。
于此同时,圣殿骑士主将马超迅速在人群之中寻觅到了吕岱的踪影,视线中吕岱大开大合作战甚是英勇,长枪一抽一送,两名圣殿骑士坠落马下。
眼见两名袍泽一死一伤,马超气的哇哇大叫,随即猛夹马腹,贴地飞行一般扑了上去。
吕岱远远听到马蹄声,回头一望,吓了一跳。见那来者,面如傅粉,唇若抹朱——好一个俊秀儿郎;他虎体猿臂,彪腹狼腰——绝对是员悍将。“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无名之辈,不配知道你家爷爷名讳。”
得到马超嚣张的回应,吕岱火气蹭蹭直冒,“少年郎休得猖狂,爷爷我上阵厮杀时,你还不知在哪和泥玩。”
“哼!现在我就让你变成一滩烂泥。看招。”马超抬手照着吕岱就是一枪。
这一枪,力达千钧,虎头凿金枪如同活了一般,锋利的枪翼宛若猛虎的厉芒,太阳照射下耀出慑人的光芒,直让吕岱不敢直视。刃后沾染血渍的白缨,如同白虎的颈鬃,迎风招展,威风凛凛。相应的,长枪的尖端就是老虎的爪牙,犀利、凶猛,面对近在咫尺的猎物达到精准狠的统一,直扑吕岱胸口。
这一刻,吕岱慌了。选择躲避……马超这一枪精妙绝伦,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躲,是断然躲不过去了。选择硬抗……这一枪仅听破空声便知力大无穷,加之马超乃是急速冲刺过来,加上战马的冲力,以吕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抵挡不住的。除此之外,马超这一招透着千变万化之势,一枪之后必有后招,不加思量格挡,很容易着道,在随后的战斗中被他牵着鼻子走,直至战败落马。
吕岱绞尽脑汁将十余年战场厮杀积累下来的经验在短时间内过了一遍,却找不到可以应对当前情形的有效办法。他眼睁睁看着虎头凿金枪扑了过来,近了……
危急关头,吕岱只好搬出最简单,且最被动的抵抗方式——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