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怕了?”少年傲然的立在那里,神情冰冷,一付睥睨众生一览众山小的气势,让人情不自禁的弯腰膜拜。
他目光冷然的扫过众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怯懦与畏缩,就让他有种如吞了苍蝇般的恶心,这真的是他那些曾经潇洒不羁叱咤风云的长辈吗?
不过,好象也不能怪他们。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听其名字之后,气势都不由得会弱上三分。曾经,他是多想见一见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仅凭一个名字,就折了所有人的腰。
敬慕敬畏,他想总有一天他肯定要去见一见这个生存于传说中的人。只是后来,当他知道他与他们一族,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之后,这份敬慕就变成了大恨。当再看到一向顶天立地的父亲与长辈们,仅为他一个名字,都会瑟缩半天时,这份大恨,又变成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
今天,他终于能见到那个人了。想着,唇角浮起一片笑意,只是这片笑意却没达眼角,那双冰冷的眼睛,有兴奋有玩味还有更多的期待,却独独没有恐惧。
“少主,他们的攻击非常厉害,我们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我知道你一直想见他,但此时此地并不是见他的最好时机。”这一次开口的是那个冷峻的中年男人。
在一众沉默与恐惧的人群中,冷静而自制的他显得很是与众不同,当然这前提建立在没人发现他那隐在袖中发颤的手。
“面对他,你们永远找不到好时机的。”少年说得很绝然,不过他对中年男人显然还是十分尊敬的,虽然话里自傲不减,但神色却比对别人的时候要好上很多。
“其实现在正是好时机。”少年忽然一笑,宛如春风玉露般,让人一时之间不由得看直了眼,忘了满心的怯意。
“你们不是都想摸一摸他的底吗?在这里,虽然我们束手束脚,但他们也不可能不顾忌虫洞结界的稳定性而大打出手,因而双方出手都只会使出一些试探的招式,所以对我们反而有利。再加上——如果他真如你们所想的那么厉害的话,我想如果只是我独自一个出去,他不会再使用那种大面积的杀伤武器。”
说到最后,他眼帘微垂,掩去了眸中真实的想法,只是掩在袖中的双手,握得又紧了紧。
“可是——”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反而是那中年人本来眸中还有丝忧虑,现在却被少年的话给消除。
是啊,他说的没错。如果是他们出去,恐怕只有死的份,但是少主就不同了。无论怎样,对于他来说少主只是一个晚辈。以他的骄傲,恐怕连眼皮子都不会掀一掀,所以反而会安全一些。
但下一刻,他的这种心安,却为那个飞扬的少年给破了个干净。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筹码,如果他真的把我擒住了,大不了用他来做交换。”少年十分愉悦的道。
“不行。”出口这两个字的,不只有他,几乎所有人都失声而喊。
少年的愉悦为他们脸上那焦燥的神色而彻底消失,他神情极其不佳的扫过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中年人身上。
“这件事最好提都不要提。”中年人对于少年质问的目光恍若无觉:“如果真的要提,也不能用少主想的那样来提。”
少年没有问原因,他等着他们自动的给他答案。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苦笑。
这个答案让少年嗤自一鼻,正要再开口讽刺几句时,却迎来了中年男子那无比悲怆的眼神,这让他不由得一怔,为之一羞耻的心一时之间竟淡了很多。
“别的事,少主可以任性,但唯独这件事,少主一定谨记在心。”他沉重的告诫。
少年没问为什么,转身离开了。他想如果再问下去,他欲迈向前的步伐将会愈来愈重,最终这份重量,重得让他都会心生怯意。
看着少年绝然而去的身姿,船舱里一片沉寂。
“真的让少主出去吗?”有人担心的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中年男人身上,他却垂下眼帘笑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在这里碰上他,是他们运气太坏。
“不如把那个人放了。”有人提议道。现在带着他,不但没有一丝安全感,反而让他们心惊肉跳。
没有人出声。
中年男人在心里苦笑,放了就有用吗?威胁,原来今天他们连威胁他的勇气都没有了。没人知道,他们今天的下场其实怪不得任何人,他们这些被放逐的奴臣,根本没资格再站在他的面前,更不用提什么对他的仇恨。
所有的事端,都是来自于他们不自量力的威胁。曾经权利yù_wàng让他们堕落,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们并不是什么家臣,只是他的奴而已。
是啊,只是奴。而现在,他们连做这个奴的资格都没有了。
“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绝望。”忽然有人迟疑的道:“他不是记忆还没恢复吗?”
“没恢复?”这么个牵强的理由苍白无力,谁也说服不了。
“我们知道他早晚会来修罗星域,可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苏清河需要安魂木,所以他们早晚会走一趟深渊,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顾修罗族的千芒大祭,竟先跑到这里来了。
“从知道苏清河在这里,我就预感我们这一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中年男人苦笑,只是没想到不顺利到这个程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