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扶额,他抬了抬手,路公公便退了出去。须臾就见固lún_gōng主与左御风走了进来。
见到娄锦在此,固lún_gōng主虽是讶异,可还是给皇上皇后行了礼,再问娄锦。
“锦儿,你入宫作甚?快回家去。瑶儿方才落水,太医说身子亏了。快回去看看。”固lún_gōng主的声音虽低,却听得几人都皱了下眉头。
“瑶儿姐姐落水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左公子,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照顾她的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没料到方才温顺若水的她能这般激动,左御风神色冷峻,心中却是愧疚难当。他看了眼娄锦,道:“说是那时候有人推了她,也都怪我。没照看好她。”
闻言,娄锦眯起了眼,那双若水的眸子登时冷若冰霜。
她抬眸望向皇后,那眸光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尽管,她知道这事该是与皇后没多大关系,不过她就是要让皇上看到她对皇后的怀疑。
果不其然,屋内的沉默让人都有些烦闷了起来。皇上扫视了众人一眼,见娄锦望着皇后,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神色也有些仓惶。
本来皇后听闻方瑶被人推下湖去,就在怀疑这事是不是窦氏做的。可没一会儿就被自己推翻了去。方瑶若是没病着,这会儿应该都接旨了,这事就是板上钉钉。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望向娄锦。
“这事是要彻查的。方瑶是本宫赐婚给娄正德的,这会儿有人对她动手就是无视本宫!”
“别,嫂嫂,我们方瑶的婚事无须您劳心。我这正经的祖母还在,论品级与您相同,我并不认为你给的亲事是啥好事。”固lún_gōng主冷笑了声,她道:“皇上,瑶儿我是要许配给丞相府的,我早已和丞相府约定了。皇后娘娘这突然插上一脚是怎么回事?”
皇后那蜷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扣了起来,这么多年了,皇上偏宠这个同胞妹妹,宫中谁人能越了她去,自己这皇后的位置竟也时常失去面子,冷厉地望着固lún_gōng主,下一句话还未出口便听得一声熟悉娇媚的声音从那门外传来。
随即便见那妖娆的女子边走边脱下那轻裘紫锦的披风,里头那件嫣红色织锦勾金线罗裙把她那婀娜的腰身勾勒无疑。
“姐姐这又做了什么大善事?”
皇后微微眯起了眼,脸上瞬间挂上了笑意。这就道:“就是给方瑶许了门亲事,公主这不依呢。你自来与娄府比较亲近。快跟我说说方瑶与正德到底是如何?”
娄锦眼眸一冷,这是要说给左御风听了,好让他早点打消对方瑶的心思。
万贵人抿嘴浅笑,款步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瑶儿与正德真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固lún_gōng主怎么想的?这是要好生拆散一对鸳鸯啊。”
这话一落下,固lún_gōng主讥诮笑了。“不知道万贵人倒是会抓着点胡说八道了。我们家瑶儿现在昏迷不醒,你们几人随口攀咬就说瑶儿与那娄正德有什么真情,可别忘了,锦儿与方瑶从小一起长大,又在娄府久待十三年之久。谁说这话都不若锦儿这话有效。”
固lún_gōng主这话不可谓是不锋利。她说话向来直接,皇上虽是蹙了下眉头,倒也没怪她。只扫了眼眉头紧蹙的左御风与以额贴地的娄锦,才道:“锦儿,你把话说清楚。”
娄锦微微抬头,左右两道锐利的眸光几乎要把她戳穿。
皇后与万贵人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倒是让她想笑了。万贵人事事为五皇子考究,记得她十六岁那一年,皇后被废,太子病死于东宫。万贵人一局被封为皇贵妃,统领六宫,虽然那时候万贵人尚不是皇后,但依照形式,那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那段历史颇为秘辛,没人知道为何一夜之间皇后与太子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但细想,必然与万贵人脱不了干系。
皇后挑了下眉头,这娄锦在想什么?不仅对自己的警告毫无反应,现在仿佛还在呆怔……
“皇上,臣女与瑶儿姐姐一道长大,她从无什么心上人,只不过上次围猎,左公子一举独占鳌头,瑶儿便告知我,说左公子实乃良婿。她虽这么说,可女儿家的心思怎么好主动让人知道。所以就让我去跟外祖母好好说一通。期间,窦氏几番来闹,话也难听地紧,我与外祖母寻思着往常也是亲戚关系不想闹僵,没想到她竟然闹到皇后娘娘这里。这不是要逼死瑶儿姐姐吗?”话到这,她适时地顿了下,然后左右看了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虔诚地拜了拜。
皇上几人看着她这一动作,顿觉得身在云里雾里。
可皇后听着耳朵里刺得很,什么叫逼死方瑶?她瞪了眼娄锦,正要说话之时,娄锦突然抬起头来,道:“皇上,瑶儿姐姐定不是被他人推下去的。人都说娄府受了诅咒,家破人亡势在必行,皇后娘娘刚下了旨意,瑶儿姐姐就莫名落了水,这还落下了大病。这要真成了娄府的人,可不是要命的嘛。”
咚!天边猛地打起了响雷,娄锦那副敬畏的模样顿时让人觉得后背汗毛冷束,就连皇上都沉了脸色,他定定地望着娄锦,眼中多了一抹探究。
皇后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怨怪这天好好地干嘛打个雷下来。
万贵人也不得不再次看了眼娄锦,这话说到关键了。娄府如何败落,这还是未知数,可若是连路人都知道,这是因为要嫁给娄府,才险些被天要去了命,娄家上下在这朝堂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