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擂台上的某个人还算轻松,比试开始一炷香的时间,尚有闲情边玩摔跤边瞥几眼台下的人群,忽然发现那个倩影不在了原来的位置,立即疑惑刹那,也就是这一分神让对手有了空隙可趁,狠狠将他绊倒在地上。东瀛的胖子果然不是盖的。
台下看热闹的人一片欷歔,“诶哟!快看,他被摔了!被摔了!”
“大夏来的帅小伙,可别丢你们大夏的脸呀!”
“小伙子快起来呀!”
青杏将将走出人群,还听得到那些喊叫声,心中一动忍不住又回身去看。拓跋朔正被死胖子压在胳膊肘下,捂嘴惊呼。柳绵也有些担心:“青杏姐姐,这木果儿塔不会被那大胖子压断气么?”
拓跋朔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分心,立即抛开一瞬即逝的失落,一声咆哮大力从东瀛胖子的身下翻起来。那么重的力量压迫着都能被他挣扎起来,可见拓跋朔的力气也不小。他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狮,不再与对手玩过家家,杀气腾腾地迎上,两人双肩对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试。
“走吧。”青杏见拓跋朔无碍,叹了口气,对柳绵说。
柳绵喜欢热闹,正到关键的时候,依依不舍,“姐姐不如我们在偷偷看一会儿?这会儿远,小姐看不到的!”
青杏却是摇摇头,那个英俊的男子从来都是人中龙凤,又何须她这样一个卑微的婢子去担心?她今天一开始就错了,林杝若非真的担心她,方才也不会突然出现。或许许多人都会有这种时候,明明知道某件事情发生了比不发生还要糟糕,可不理智的一面依然会在心中阴暗的小角落里悄悄期待,滋生出可怕的念头像是罂粟。
所有人都在为拓跋朔愈来愈勇猛的表现喝彩。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东瀛胖子甩在擂台上的冲击力让整个擂台都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可想而知他有多重。
林杝赶走青杏和柳绵之后,继续守在群英汇的台下焦急等到苏玄明,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生怕不小心错过了他。可苏玄明那种气质和气场的人,哪里会错过?只要一出现,相信不用林杝去找,女人花痴的尖叫声也会马上推苏玄明于众目睽睽之下。没等到苏玄明。倒是瞥见了熏沐楼上的一些人。
承恩帝搂着德妃坐在窗口正中,左手边是白罗,右手边是舞阳。后面冷若冰霜的站着个梅四假扮的七王爷。然后舞阳斜后方是倚在软榻上的范阳王,他的位置已经靠近墙边,应该是承恩帝特意让人准备的。也没放白罗那边,生怕白罗这头母狼把他四弟弟给吃掉似的。其余的王公大臣坐在两边的包厢里,大部分带了女眷。林红梅此次居然也把一家子女眷全部带出来,只不过除了蝶香云在蹦跶,其他人都兴致缺缺。
皇上的右边那间是准备给东瀛的,几个服侍的美姬在里面服侍小皇子,其中一个被皇子当了肉垫,小皇子手上摇着白色的和扇。十分惬意的样子。林杝瞧着那小皇子的脸很白,有些娘里娘气,甚至觉得他脸上是不是擦了白粉。眼睛细长,离得远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只是直觉也不像个笨的。那小皇子的后面站着个黑袍男子,年约五十上下,打扮简单。不过精神极好,两只眼睛锐利如鹰。双手背后站立在那儿,很硬朗。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和林红梅气质上有些像,不过比林红梅瘦小一些,身份好像也没丞相那么高,最多就是个谋士。
体内的李束樘不知怎么了,魂魄里忽然迸发出一股凌冽气息,是每次遇到紧急情况,危险,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反应。林四小姐立马跟着他精神一抖,把目光扯回来打量近处的四周,问:“苏玄冥来了?!”
七王爷却没有声音,就那一下激动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潜水沉底。林杝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敢怠慢,她是习惯了李束樘的反复无常,有时候明明知道就是不说,有时候又开恶意的玩笑,被他甩了数次之后,四小姐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万事还是要靠自己,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得出自己的判断。
现在得出的判断就是:苏玄明苏大道长,至今连个鬼影也没有出现!
台上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拓跋朔越打越狠,越打越痛快,将那谁出尔反尔来了又走的行为都发泄在了可怜的东瀛胖子身上,肥肉厚厚三层,也够他打个痛快。到最后胖子都爬不起来,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是有受了多大的内伤!
“嘭!”拓跋朔把人摔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他。
对方崩溃,任由裁判从一数到十,死心了瘫在拓跋朔手下,“大夏胜!”
东瀛小皇子把和扇一收,敲在自己手上,对身后的人说:“下场我亲自上,把东西给我准备好。”
“是。”
因为比赛的输者要与第三个人进行比试,所以中间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承恩帝叫了京城最红的戏班子上台唱戏,唱的也是最红的一出“三笑姻缘”。说一个大才子在进香的时候巧遇贵臣府上丫头,为其三笑倾心,甘心卖身入府以近佳人的fēng_liú故事。时人多喜欢这样有趣又福贵的故事,而非打打杀杀绿林好汉十八罗汉的那些,或者从侧面也能看出些瑞昭当下的国情。咿咿呀呀的角儿挥舞水袖,脸上花了夸张的彩妆,都看不清本身长什么样子,只听得出声音很水灵,啭啭动听如夜莺,难怪能成为瑞昭第一的戏子。
说实话第一场比试输的人,极少可能在第二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