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是我最期望得到的东西,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家是温暖的,当福利院外的小孩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过的时候,那快乐的笑容让我多么的羡慕与仰望。
家,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令我感到窒息,像一个水牢,人被关在里面,连呼吸的自由都被剥夺了。
有人说,女人是筑巢的生物,守家就是女人的天性。我想我就是这类天性明显的生物。正是从小作为孤儿的经历太令我更加渴望得到一个家,所以才会那么傻地被冯岭骗了七年的感情吧,那个时候的我,真的以为他就是那个唯一能给我一个家庭的男人,于是我等了他无数个寒冬腊月,而最终,他还是把允诺给我的“家”送给了别的女人。
如今,我成家了,我在小窝里安安心心地住了几个月,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都已经准备好把孩子生下来,那都已经是安居乐业的兆头了,偏生,我是隐婚入豪门的上不了台面的妻子,又偏生,天注定我不管跑到哪儿,都有徐晴这么一号人物镇压着我,令我难以抬头。
我是必须要回去的,不管徐晴到底在想些什么,我都是必须回到家里面去,我决不允许徐晴把我当作空气,自由地出入我的领地。
在车上的时候,我和沈杰说起了我的事:“你觉得,我妈妈怎么样?”
沈杰说:“你妈妈?嗯,还好呀……”
“说真话,我不会生气的。她并不是我亲妈妈。”
沈杰听了之后,微微诧异了一下,不过也因此放开了胆子说:“难怪我觉得你和你妈妈不太像,样子不像,脾气也不太像。”阵呆大技。
“哪里不像了?”
“样子本来就不像。你脾气比你妈妈好多了。嗯……从说话举止来看,你比你妈妈有教养多了,你妈妈一说话,虽然听着是客气,但还是看得出她没受过多少教育。不过你弟弟和她说话举止就很像,他们总该是是亲生的了吧?”
我点头:“嗯,亲生的,所以才那么宠,宠坏了。”我无奈又好气地点评。虽然常言道英雄不问出身,可是在遇上徐晴沈方这种天生的富二代之后,在他们万丈光芒之下,我时常感到卑微,也不时地反省着自己的过去,在我妈和曾兴茂的到来之后,在沈方和沈杰面前,我经常觉得他们就像一出卑微的笑话。
我的孩子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生了,我希望他或她能远离我的养母一家,不要沾染上养母的恶习。
沈杰问:“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呀?你……你又怎么会和他们住到一起去呢?难道你跟我一样,是你爸爸带着你和你现在的妈妈结婚的?”
我苦笑:“不是,我就是一个孤儿,在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被丢到了福利院门口。我在十岁的时候才被现在的养父母领养回了家。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我还算好,后来没过几年,我弟弟出生了,从那以后,养母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弟弟的身上,之后,家里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看了看他,见他脸上有些吃惊,但是还没有到给我同情的地步。也是,人都长这么大了,再把这点事当煽情,那就过了。
我无奈地叹气:“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家里面也有妈妈在,我如果回家,至少还有人能护着我跟徐晴斗?你错了,我妈妈是不会帮我的。在她眼里面,沈方就是一土豪,沈方的家人都是土豪,我嫁过去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我要是跟你们有一点意见,她第一个掐死我。”
“难怪你最后放弃了回去和徐晴吵。”他说,这个时候他倒是有点儿同情我了:“原来,你回去和她斗,完全不占任何优势。”
“你妹妹是一个多么聪明狡诈的人呀!”我苦涩地说,“如果不是遇到你哥哥,我现在可能都没有命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和徐晴和谐地相处下去的缘故。她想整我,不是你们想象的只是单纯‘欺凌’。几个月前,我差一点被人打死在街头上,那时候我想了一个办法脱困,就因为那样,徐晴雇凶杀人的证据被路边的监控摄像头给拍下来了,也有好几个人证,证明她买凶,她为此蹲了一回牢。她非常的要强要面子,从那之后,就更加恨死我了。沈杰呀,你说我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徐晴离开我的生活呢?如果你是我,知道有一个人那么的讨厌自己,你也不会好受的。”
他心软了,至少,看着我的眼睛,变得柔软了、动摇了。
我继续说道:“就像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离职的理由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事。我从来都不会和别人说自己的心里话的,在很多人的眼里面,我曾许诺不是这么矫情软弱的人,再大的苦难我都能挺住。可是我不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我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就是一个纸老虎,外强中干,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人护着。”
沈杰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他低低的说话声音:“在我很小的时候,经常追问着我妈妈,我有没有爸爸,我爸爸是谁?每次问,我妈妈都会哭。再大一点,听得懂别人说的话了,他们经常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妈妈是偷的野男人,每次听到,我都会冲过去和说那些话的人打一架。打完架一身伤地回到家,我妈妈知道后,又哭了。她特别的爱哭,后来,我再也不问她我爸爸的事情,别人说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去打架也不会去吵架了。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