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沈方把我跟徐晴隔离開了,以为这样子就是真正的“安全”。可是我仍然三不五时地听到徐晴的消息,只要想到她一直在无声无息地渗入我的生活,我就不由得堵心难过。
我静静地贴着车门玻璃,失神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熟悉的风景一點一点地展露在眼前——我们,就快到了。
我气馁地想到,这个世界上斩不断的就是血缘关系,雪姨和徐晴是亲生母女无疑了。他们一旦相认。又怎么可能再将她們分开?就算现在能让雪姨离开徐晴。跟沈伯父回家里面去过日子,可是在以后呢?以后徐晴仍然能以女儿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和雪姨接触,我还是一样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她的信息!
我觉得我快疯了。
從拿起菜刀的那一刻,就已经快了。
我合起了眼睛,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做一些什么了,跟徐晴一样,必须地为自己謀划什么了,否则。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生活。岛役见巴。
我问:“沈方,你讨厌像徐晴那样子的女人吗?”
沈方没有说话,在很多时候,他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眼睛也不眨的,可是在碰到与徐晴的感情上,他却变得實诚了。
我叹气:“不说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不……不是这样的!”沈方解释道,“许诺,你不要乱想乱猜,我真的……我发誓我对徐晴没有任何感情!我之所以说不出来……是因为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明白这样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不管她对我做过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就是讨厌不起她来。你明白我这种感受吗?我不爱她,不欣赏她,也把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对她,不是喜欢,也不是讨厌,就是不想提。”
我一笑,这种感受或许是能明白的,他要么是把徐晴当成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不愿去提;要么就是把徐晴最美好的样子封存在心里面了,将那封存起来的记忆当作心里面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所以不愿去提——但不论是哪一种回忆,徐晴都也只能是“回忆”了。
我说:“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不想再提了。我们就不再提了,好吗?”此刻的我,已经抱了一种决意,所以这种儿女情长摆在此刻的我的面前,忽然就变得不重要了。“在我眼里面,徐晴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会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却在自己重要的人的面前伪装成无辜的样子。沈方,你一点都不讨厌变成这样的徐晴吗?”
车停了。
停在旧家楼底下的停车区域里。
沈方想了一想,他是在顾忌我的感受,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才好。在30秒钟过后,他终于谨慎地回答了我:“谈不上讨厌吧,我觉得一个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去使用手段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因为人是有yù_wàng的动物,一个人说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说不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去努力争取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这世上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算有,你也得自己伸手去接,不是吗?”
我笑了一笑,有些明了。
像沈方徐晴这样子从小就出生在大家族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一定没少碰上,他们自己本身就是阴谋论者,所以又怎么会责怪别人使用阴谋手段呢?
我问:“你真的不讨厌徐晴这样子的人?”
沈方这次肯定地摇头了:“不讨厌,只要不把事情做绝就可以了。”
“不是因为对方是徐晴,你才会这么心慈手软的吧?如果是别的人做了跟徐晴一样的事情呢?你真的不会讨厌?”
沈方说:“绝不会因人而异。”
我笑了。
不再提了。
“下车吧,现在打火锅都有点儿晚了呢。”沈方毫无察觉地说道。
“嗯。”
沈方下车之后,绕到我车门前,绅士地为我打开了车门,当我从车门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忽然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从未觉得一生之中有哪一日的阳光会比今日的更为明媚!
望着旧家大门的楼,我笑着下定了决心:徐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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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楼上的时候,情形并没有沈方说的那么恶劣,他说雪姨关门就不理人了,让我以为两个家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交往了,然而实情却是,我上去到的时候,我和沈方的旧家里面,雪姨忙上忙下的,火锅底汤已经烧得滚起来了,就等沈方把菜拿回来下锅了。
家里面出了雪姨之外,就只有沈伯父,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眼睛却三不五时地盯着厨房里面的身影转,显得心不在焉。
这样一派祥和的情景,怎么看都觉得这还是在沈家大宅里面,沈伯父和雪姨还是没出事之前的那对恩爱老夫妻。
没有看到捣乱的徐晴,我有点儿不可思议。
沈伯父注意到我们回来了,就起身迎过来接过沈方手里面的东西,看了我一眼,脸色并没有多大改变,说道:“进来坐吧!”又对沈方说道:“这次你回来可够晚的!说好了十分钟到,现在水都烧开了,你还没到!”
沈方笑了笑,说:“路上堵车了。”
这绝对是最有效的借口!不管上班迟到、约会迟到——均适用于各种场景!
由于我快到预产期了,沈伯父没敢再像是在沈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