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忐忑不安地站在燕王的身后乱臣逆宠。
茗歌以前并不知道燕王可以可怕成这个样子,她所有挑衅所有心机,在他看來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
过了许久,燕王忽然开口道,“茗歌,你比本王想象中的还要狠。”
“我要见王兄。”茗歌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不管燕王如何作答,她都想要见他。
燕王转过身來,远方带着硝烟气味的风吹拂着他的青丝黑发,冰冷的眸子里闪出了点点难得见到的温柔,“子配,带她去见吧。凌朔就住在她的别院里。”
“是。”肖子配总算松了口气,却又对燕王的温柔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欢腾得眉飞色舞的茗歌简直想要做出更夸张的开心表情,那个性子孤高尖锐敏感的女人,居然也有抱着将军蹦蹦跳跳的时候,看得出自她來到大燕之后却是改变了不少,骨子里却有不变的俏皮。
还是女人心细,茗歌欢喜之余不忘说道,“王上,丞相和您待茗歌不薄,是茗歌小人之心试图伤害你们。不过以后不会了,只要王上想要茗歌去做的,茗歌都愿意做!王上,茗歌相信丞相绝对不会有事的。您说对吗?”
“但愿如此。”
“等丞相回來,茗歌就告诉他封后一事只是逢场作戏,让丞相误会实在……”
“好了茗歌,”燕王见她怀里抱着兔子,便问道,“它是你的?”
“不,”茗歌低着头,双手奉上,“本來是柳太子给茗歌的,后來听月兰说,这是‘以前的丞相’最喜欢的兔子。名叫宝儿。”
“以前的丞相?呵,原來你也知道。”燕王居然被逗笑了,肖子配想尽办法也沒能让他笑起來,一只兔子居然就让他笑了,真是对肖子配前所未有的打击。
茗歌也被这突如其來的笑容所震慑,她随他那么久了,从來沒有见他对别人笑过,她沒有见过燕芷君,燕王唯一的笑容全部给了柳於阵,只有柳於阵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來。
她如愿见到了她的王兄,那个人一直都在她的宫殿里,而她并不知道!
“王上,不宜再站在这里吹风了,小心着凉,还请回宫吧。”
无视了肖子配的请求,燕王还想继续站在那里,即使那么悸动疯狂的风,也毫无办法带走他的感情,“子配,你告诉本王,你当初见到的那个燕芷君是怎么回事?”
肖子配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明显他被那句“以前的丞相”引起了思绪,自己被奇怪的燕芷君所伤一事他并沒有遗忘。
抚着受伤的地方,肖子配显得十分为难。
“但说无妨。本王连失去柳於阵都忍了,芷君的消息本王必须知道。”
“王上……据万教主传言,芷君尚在人世,但……是‘现在的芷君’。”
燕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郁结了他所有心事,他那般找那般思念,最终还是沒有得到她。
“属下不敢妄言,只是,芷君出事当天属下就在当场,是属下无能无法拯救公主……”
“沒关系,这是她红颜薄命。本王本希望与她共享这江山繁华,可惜她无法消受。喜欢上那个软弱无能的柳丞相本就是她自己的错。”
“王上,你这是在说柳丞相的坏话吗?”
“当然。”
燕王的表情仿佛冰释一般舒展开來,变得不那么生硬苦涩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个古体的“奈”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芷君,对古体字十分了解,这个字还是父王赐给她的字,带着这个來不及封号的名字,她就这么去了。
燕王刚要将手帕随风丢去,肖子配忽然制止了他,“莫。如今的长公主虽然性情火烈,却与柳丞相交情深厚,您不想见见她吗?”
“交情深厚?”燕王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既有怀疑又有兴奋,这也许是缓解他近來心情的良药,“如何能见她?”
肖子配确定他不会生气了,才缓缓而道,“秦王。”
果然燕王瞬间恢复了他的冰山脸,咬咬牙,情绪十分不佳。
“王上,秦王拥有能够聚集那群人的能力,那些人都是他的属下,就像你我的关系。这并不代表柳丞相对他抱有爱意。”
“谁知道。”
“那不若问问长公主?”
“……”燕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子配,你是不是跟茗歌学得阴险狡猾?”
“是跟柳丞相学的。”
兜了好大的圈子他终于要见到燕芷君了,如果茗歌不说,他就不会想起,如果他不问,肖子配就不会说。
即使那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但他真的很好奇如今的芷君会是怎么个样子。
他不停地怀疑着是柳於阵带走了燕芷君,原來竟是燕芷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带着那名泽国剑客东行北上秦国,把柳於阵派去寻找她的士兵与柳国杀手混为一谈,因而柳於阵越是无法找到她,自己就越怀疑柳於阵的忠诚。
柳於阵沒有负他,是他负了柳於阵……
与秦容为伍的加之柳於阵应该共有四人,然而不知为何秦容却一直单枪匹马,直到他需要的时候才会集结这些人的力量,而平时他们都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一旦他需要,这些人就会从四面八方而來。
要找到燕芷君并不容易,她一直与那名剑客在一起,肖子配无法理解,那个传闻中天下第一的泽国剑客居然服服帖帖地跟着她,这个女人着实可怕。
想要接近她就必须经过秦容,否则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