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冷面的人突然面带笑容是何种刺激,别人不知道,但谢褚雅终于知道了,她盯着含笑的李彻,一时看呆了。
李彻发现她的不对劲,立即收敛笑容。
谢褚雅遗憾地叹口气,眼眸盯着李彻面部不放,“天赐之资,何不展现?”说完后,她伸手捏捏李彻的脸蛋。李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凝视着谢褚雅眸中不隐藏的好感,他低声道:“怕只有你喜欢。”
李彻比任何人都知道面孔的怪异,从小到大因为这份面孔,他受了无数冷言冷语,一日居然能听见赞美容颜,他浑身不自在。
谢褚雅从他手中夺回手腕,满不在乎道:“世人皆是庸俗,你何必庸人自扰?”
李彻压低眉头,没接话,转而提起另外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理任云?”
谢褚雅想到任云也是脑袋疼,宿小姐与任云真乃是孽缘。“我们手中没有尸体,任云肯定无法伏法,直接压着他进行劳动改造。”不算是太好的主意,但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李彻反问:“劳动改造?”他从未听过这词,他试探问:“是用劳动为自身赎罪?”
谢褚雅就知道李彻能明白,她兴高采烈地点头,“任云犯了罪,我们不能放过他,只要远离刺激源,他就能好转。危险品还是在放在眼下比较好。”
李彻赞同她的思路,但不赞同解决方法,“宿小姐与任云的关系并不深厚,宿小姐可以留在任云身边,但任云必须为大理寺服务。”
谢褚雅:……
“你搞什么?”她气鼓鼓地看着李彻,眼中冒火,“任云绝对不能留在大理寺,他是犯人,凭什么留在大理寺?!”
李彻冷静反驳,“他武功高超,可以为大理寺解决一些案件,作为交换,他留在大理寺进行劳动改造。”
谢褚雅明白了李彻的思路,但她拒绝。她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看着李彻,“任云不能留下,依照劳动改造,他必须去矿场做工,给大理寺当差?”她冷哼一声。“到底是赎罪还是享福?我绝对不同意。”
李彻冷冷道:“由不得你不同意。”
谢褚雅没回话,也不看李彻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李彻眸色幽深。
副官担忧问:“殿下,娘娘会认吗?”谢褚雅性格执拗,她何尝会同意王爷的做法,怕是又要起事端。
李彻闭上眼睛,把谢褚雅的背影从面前挥散,“不必管她。”
谢褚雅哒哒来到关押宿小姐的房间前,守卫门提前得到李彻指示,直接拉住谢褚雅。
谢褚雅推开守卫,守卫态度强硬。谢褚雅冷笑一声,“怎么想我睁开眼睛?”
守卫有些迟疑,在谢褚雅的能力和李彻命令之间来回徘徊。
被守卫拦住,谢褚雅倒是不太着急,脸上重新挂上微笑。“你最好没有亏心事,李彻责罚和我掀开你说有秘密相比,到底哪个更加危险嘞?”她装作不明白,带着满脸不解歪着脑袋。
守卫想到之前被扒光老底的人,后退半步,让出空间。
谢褚雅面色不改,直接进入屋内。
宿小姐仍旧是之前的模样,冷静平静,好似真的不担心。
谢褚雅却看见她脚下摩擦的痕迹,她在宿小姐面前坐下。
似乎感受到谢褚雅携带的怒火,宿小姐睁开眼睛,盯着谢褚雅,许久没说话。
她不说话,谢褚雅同样不说话。比谁更有耐心,谢褚雅醒来没有输过。
宿小姐敌不过心中的担忧,她深呼吸几口,做好心理准备,直接问:“你去见任云了。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还想要做什么?”
“血债血偿。”谢褚雅掷地有声地回答,“我要任云伏法。”
宿小姐眼珠爬满了血丝,她无法理解谢褚雅的坚持,“庞庆是通缉犯!他杀了那么多的女子,任云为她们报仇,何错之有?”
谢褚雅不留情反驳。“任云凭什么为她们报仇?他有什么资格?”
“作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宿小姐毫不犹豫地回答。庞庆是通缉犯,他杀了任云妹妹,任云为妹妹报仇,何错之有?祁王妃简直无礼取闹。
谢褚雅盯着她几秒,随后一声冷笑,“真是高高在上!”
宿小姐不明白她的话语,但仍旧凭着直觉反驳,“胡说!祁王妃,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让我认错,没那个可能。”
“我从来不想让你认错!”谢褚雅嗤笑,“你算什么东西?你认错有用吗?”
她站起来,盯着宿小姐的头顶,冷冷道:“作恶?什么是作恶?用什么标准评判一个人是否作恶?凭你说?”
宿小姐竭力辩解,“庞庆是通缉犯,他该死!大理寺捉到他,也是处死!”
“所以嘞?”谢褚雅反问,“所以外人就可以杀了他?你真是可笑。”
宿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把庞庆放在眼中,庞庆只是一个死物,必须要死的物品,所以她竭力为任云洗白,让所有人觉得任云的杀人行为是正确的。
“杀人若是正确的。通缉犯从何而来?”谢褚雅紧盯着宿小姐不放。
宿小姐瑟缩一下,但仍旧坚持己见,“庞庆该死!”
谢褚雅不敢相信对方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能在说的明白一些,“任云杀人是毁了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你非但不劝说任云放在恩怨,把庞庆交于官府处置,甚至还鼓励任云动手,宿敏,你才是真的疯了!是你毁了任云!”
“我没有!”宿敏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