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瞬间安静,楚荣文恨不得拔腿就逃。公主与驸马历经痛苦从死去,到底是对公主有意见?还是对皇室有意见?此事到底要到何等地步才算是结束?
他心累,真是好心累!但凡与皇室扯上关系的案件无一不是提着脑袋,就算破案之人同为皇室。可陛下的亲生女儿与陛下的远方亲戚,不必想也知道陛下会站到何处?
他本不该忧虑太多,可事情也不能糊里糊涂地继续下去。他瞧眼跟在谢褚雅身边打下手的林青岚,心一横,高声喊道:“青岚,你到这里来!”他指指身边的位置,提腿向里面走去,竟想要用自己换回林青岚。
他心中虽忐忑,可终究有底。他触怒了皇帝,无非是罢官,看在长公主的份上,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林青岚不同,他乃是贫民百姓,出了事情陛下的怒火一定第一个向着他去。他不能冒险!
林青岚浑身一僵,似是没想到楚荣文会为他打算得如此周全,可验尸正在进行,便是楚荣文肯,谢褚雅肯吗?他下意识看向谢褚雅。
谢褚雅专注地盯着公主的口腔不放,里面像是有惊天秘密。“你若去,尽快去!不要耽误我!”
林青岚没有犹豫,快步离开。楚荣文同时快步走来。两人在途中目光交接一瞬。
林青岚:谢了,兄弟!
楚荣文:交给我吧!
他撩起下巴,蹲着谢褚雅身边,忍住恶心,寻找可以插手的时机。第一眼看见公主空荡荡的口腔,他整个人都直了。昭平公主他曾经见过,也曾是温婉美好的女人,如今半裸着身体,神色扭曲的躺在地上。便是只见过一眼的他也忍不住心疼。可想而知,得到太宗与太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愤怒。他再次庆幸,还会替换及时!
谢褚雅吩咐,“去!打开驸马的口腔给我看看。”
楚荣文乖乖行动,驸马的腐烂程度比公主要更加高。他忍住恶心,扶起驸马好似沉睡的面孔。捏着下巴,打开里面口腔。一看,他倒是有些惊讶。
谢褚雅:“你看出了什么?”
楚荣文直言不讳。“拷问”他伸手摸摸了驸马干净的牙根,一点牙根也没有,干净利落,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倒像是专业杀手。
谢褚雅若有所思,凑到驸马口腔上看了一眼,又看眼公主的口腔。“你说凶手到底是为谁而来的?”
楚荣文有些犹豫,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此话纯属多余,冲公主与冲驸马有何区别?都是折磨后在杀人啊!迫于谢褚雅的威逼,他没敢直说,但眼神却透露出几分意思。
谢褚雅轻笑一声,索性把话说的更加直白,“凶手杀人总要有目的?复仇?发泄?”
她放下怀着的公主,继续查看其余地点。“这不是其他人!是皇室!是公主!杀人者有几条命,可以让陛下发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我问你,他杀人图什么?动机是什么?”
楚荣文不好回答,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压低声音,轻声道:“昭平公主性情暴烈。若是可以,她早死了!八成是冲这位主来的。”
“哦?”谢褚雅一边解开昭平公主的衣服,一边询问。“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她与驸马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其他的还有吗?”
楚荣文不用考虑,小嘴叭叭,一溜烟全都说了。“当年有位女子和她撞了衣服,那女子没出一年就落发为尼。还有曾经在宴会上艳压她的一名贵女,没多久就全家抄斩,自身也流落风尘。昭平公主仍旧不肯放过,时不时叫下人拿钱去、”考虑到各种原因,他没有说完,但下面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叫下人去折辱,当年高高在上的贵女。
谢褚雅嗤笑一下,“还有嘞?”她粗鲁地扯开昭平公主的腰带,语气懒洋洋,好似不在意。可对面的楚荣文已经僵硬到无法说话。第一次,他第一次看谢褚雅生气到杀气乱放。
他不敢拖延,只能慢慢道来。“剩下也都是这些,这两位因为下场最惨,我才单独提出来说。”他想了想。停下话语,眉宇之间透露出一副尴尬,“其他还有一位!”
他啧了一声,还是如实道来,“驸马曾经定了一位娃娃亲,可那时候偏生昭平公主看上了驸马爷,索性抢了亲事。这是当年闹得很大。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他摸摸后脑勺,这是说起来也是冤孽,与谢褚雅倒也是有一番渊源。
“娃娃亲定的是忠平侯府的嫡女。”谢褚雅淡淡道,她盯着公主被啃咬过的尸体,久久不语。
楚荣文一愣,谢褚雅能猜到也不算出乎意料,但他仍旧仔细解释。“这事你怕是不知道,毕竟是皇帝丑闻,若没有昭平公主这一出,到底也无人告诉你。”
“当年。驸马与谢和淑乃是未婚夫妻,两家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婚事了。陛下突然的赐婚打破了一切。两人到底有没有情?没人说得清!终究是昭平公主不对,但公主之尊,不由旁人乱嚼舌根。”
“昭平公主听不得别人说驸马以前的婚事,只当是谢和淑死了。她也想对谢褚雅动手,但侯府的女儿不比其他,此事又是皇室理亏。昭平公主三番两次的找茬非但没有报复成功,反倒成全了谢和淑的名声。后来,谢和淑成了太子妃,昭平公主又因为与驸马离心,再也顾不得太子妃了。”
谢褚雅翻个白眼,皇室的尊严?任由女儿毁掉别人的女人,太宗做皇帝属实不错。再过几年,就算亡国,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