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
谢褚雅面对仍旧阴森的义庄,神情悠长,“第二次了,明明没有多长时间,总觉得过了很久。”
李彻并无同感,却也顺着谢褚雅的话语向下,“事情发生的多,倒也不稀奇。”
谢褚雅噗嗤笑了,扶着李彻的轮椅,身体不停颤抖。“你竟顺着我说?看来你真是变了。”
李彻微微抬起眉头,看似十分惊讶,内心却在狂喜,看来他跟副官取经是对的。不愧是成功娶到心上人的成功人士。
谢褚雅凑近李彻耳边,她盯着李彻头顶不停地弹幕,开怀大笑,笑声几乎无法停止,“夫君,你、你!哈哈哈。”
李彻倏地收起所有心思,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可谢褚雅全都看在眼中。她轻咳几声,收敛笑容,算是给李彻面子。不然堂堂王爷与妻子闹别扭竟然需要求教副官,这是什么惊天笑话。
不行,想想到这个,她还是想笑。她捂住胸口。尽力节制笑容,却把脸部搞得扭曲变形。
李彻撇过脸,全当做无事发生。
林青岚有心讨好,却因着这乃是夫妻两人的私密事,只能退后一步,他站在远处看着黏着一起的两人,心下微沉。他分明那般冒犯谢褚雅。谢褚雅又怎么看在楚荣文份上,带上我。还有离开时,谢褚雅那句话到底隐喻着什么。她发现我的身份了?
不会,若是发现,我怎么如此悠闲,可就是谢褚雅没有发现,必然是有所察觉。我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他收敛心神,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想法外露。
谢褚雅笑够了,她拍拍李彻肩膀。李彻不明所以的回头,浑身紧绷,全身警戒。谢褚雅却不打算继续调戏李彻,调戏也是分场合的。若不是李彻脸色过于难看,心情过于不虞,她也不至于如此。
她只是握住李彻肩膀,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辛苦了,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让你拉下脸却请教副官。”
李彻神情一变,愈发冰冷。他眼神冷冷扫过谢褚雅。谢褚雅却只看出窘迫。她望着前面,翘起嘴角,“哎呀,快快进去,莫要浪费时间才对。”
林青岚闻言快步上前,为两人打开大门,恭恭敬敬地请两人进入。谢褚雅很是满意林青岚的识趣,她缓步进入。却被人大声喝住。
“给我站住!”一声粗狂男声在三人耳边响起。任云鬼魅一般出现,挡在三人面前。林青岚瞳孔猛然锁紧,喉头一紧,“这、莫非是殿下的暗卫?”
谢褚雅风轻云淡地摇头。“不是啊,是大理寺的护卫。”
林青岚:“……”
我读书少,你不要糊弄我,哪家护卫呆在暗处,一直不出来啊!
谢褚雅理所当然地回答。“任云可一直在呢,不过是不想打扰我与陛下的相处才呆在一边,你看。”她指着前面,神情不乱,“这是就出来了?”
林青岚心中只有四个字:钓鱼执法!这是赤裸裸的钓鱼执法!他语气微妙,“这般对任云怕是不太好吧?”
谢褚雅颇为惊讶,“有什么不好,只是把明处的护卫变出暗处的护卫啊,工作还是那些,我们还贴补了些加班费和补偿费。他有什么不愿意?同样是上班,都拿钱还不好?”
林青岚有无数想吐槽的地方,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始。不要以为暗卫变成暗处护卫便不是暗卫了,你不过是压缩一下!这算是什么糊弄人啊!也太不走心一点!简直了!
他还有更多想要吐槽的,但瞥见谢褚雅唇边微妙的微笑,他再也没有任何意见。脑袋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从没有吐槽嘞!
一位九尺大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你们是哪里的?竟敢擅闯义庄,信不信俺一斧子砍了你们。”他举起手中长约半臂的斧头,冲着四人就要砍。
任云抽出腰间软软剑,挡住斧头。大汉本不打算认真动手,不过吓吓四人,希望他们尽快离开。可任云的反击却令他警惕起来。“报上名来,俺不杀无名之人!”
谢褚雅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哦呀,有点意思,像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她声音说得小。唯独一直关注的李彻听见了。他回头神情复杂,“你要本王身边说别的男人的名字?”
谢褚雅一愣,下一秒噗嗤笑了,她捏起鼻子,用手扇扇风,“哎呀,怎么一股酸味,谁家的醋坛子打了?”
李彻冷着脸,冷冷冰冰道:“本王的醋坛子打了,夫人可有意见?”
谢褚雅翘起嘴角,笑容促狭,“既是王爷的醋坛子,我又怎敢意见?”她话语一顿,“只是不知,王爷为何生气?”
面对懂装不懂的妻子,李彻捏着谢褚雅的脸颊,在谢褚雅满脸不赞同中,放轻力度拉扯。本打算给谢褚雅个教训,可谢褚雅皮肤过于滑嫩,脸蛋过于软嫩,他不舍得下手,只能轻轻再轻轻的拉扯。
谢褚雅嘟嘴,冲着李彻表示意见。李彻手指的她脸颊上流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开。直到谢褚雅动了怒气,才慢慢收回手指。
谢褚雅得到自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揉揉脸蛋。原本李彻拉扯并未令她变红,可谢褚雅揉搓后反倒是红了。
李彻心疼地拉住谢褚雅,“别揉了,回头都破皮了。”
谢褚雅狡黠地眨眨眼睛,“不生气了?”
李彻想起两人生气的缘由仍旧气不过,“说!谁是鲁智深?他倒拔垂杨柳,你怎么记得这么深?”
谢褚雅瞳孔地震,纵使是她也没想打李彻会吃鲁智深的醋。那可是鲁智深啊!那个鲁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