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重新走下,她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你们说什么我就要走什么吗?”她拄着下巴,瞧着十几人,笑得肆意,“我可不是刑部的人,听不着你们的话。”
那些人见她闭口不言,登时以为谢褚雅心虚,从来就不知道什么辨认尸体的办法,他们怒火满怀,指着谢褚雅鼻子大骂。“好你个妖妇,在刑部胡说八道,看我不、”
“啪!”谢褚雅上去一嘴巴,直接打断了此人说好。她叉着腰,似笑非笑。“妖妇?谁?你在指责我吗?”
被扇了巴掌的人控住不住眼中的仇恨,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恨不得生吃谢褚雅。
谢褚雅施施然然坐回座位,胳膊拄着把手上,身体微微歪斜,看起来分外松弛,丝毫看不出刚才打人的模样。
“祁王妃,你竟殴打朝廷命官,莫非想和太子妃一般禁足宫中吗?”王尚书怒喝。他虽不清楚刑部官员到底隐瞒了何等秘密,但一日为刑部尚书,他就必须护着刑部众人,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刑部。
王尚书的话令刑部官员们眼圈红润,有感性的甚至抽泣几声,却无人正常站出来继续与谢褚雅对峙。
谢褚雅嗤笑了下,她晃晃小腿,分外不解地问:“莫非无人告诉你,这个罪名还是我看着太子妃犯的?”她突然捂住胸口,恍然大悟道:“王尚书是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我人好,不介意你那我罗织的罪名扣在我脑袋上,谁叫天生心软呢?”
一通话下来,王尚书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他无比确定谢褚雅乃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典范。“祁王妃!”他低喝一声,随即下了最后通牒,“请祁王妃现在出去,不然臣定会参祁王妃一个大不敬!想来祁王也不愿意被祁王妃连累吧。”
谢褚雅静静得看着他,神情复杂,好似在看不懂事的孩子,“我以为能做官,不会太蠢,没想到王尚书是出乎意料的蠢啊。”她自言自语地安慰。“也对,王尚书不蠢,怎会到了此事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以前说我的那些陪嫁是妖妖娆娆没有脑袋,现在看来你是老老实实没有心机啊,真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主!”
王尚书听不下去,他指着谢褚雅,开口就要骂。
谢褚雅先一步说话,“我敢来这里,必然是告知过祁王的。”她扶着把手,仪态万千的起身。靠着椅子,她继续输出,“说实话,祁王和我何时在乎过名声?”
“祁王征战在外,保家卫国,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可他的名声是什么?”
“修罗将军,祁王殿下!何时有过好名声?他是小儿止啼的存在。”
王尚书脸色一下特别难看,谢褚雅说的他都知道,可被当面揭开遮羞布,这谁受得了?他喘了几声粗气,恨不得甩袖而去。可却不得不站在原地,继续听谢褚雅逼逼。
谢褚雅指着自己,说话更加放肆,“至于我自己,谁都知道我的身世,真相千金,你们哪个没听过这笑话?哪个没笑话过我?”说完,她轻笑几声,像是嘲讽众人,又像是嘲讽自己。
她捋捋鬓角的发丝,把他们撸到后面去。“可惜,我不在乎,你们对着石头讽刺,石头难道会伤心吗?不过是白白浪费口水,我从来不做没有利的事情。”她笑得无比灿烂,无比真诚,当当真真是半点不在乎。
“我从未有过名声,谈何失去?不光光是对你,对陛下,对太后,我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大可以告状,大可以找文人嘲笑我,我不在乎!不过是死后名声不好,死前只要我一天是祁王妃,你们见了我就等乖乖行礼。”
她唇边的冷笑令众人胆寒,她敲敲把手,意犹未尽道:“只要我不怕,没人能威胁我。”
她笑吟吟地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突然闪过一幕流光。“其实今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家王府刚刚去见了陛下。”
刑部官员脸色瞬间难看,他们恶狠狠地瞪着谢褚雅,异口同声反问:“那又如何?”
谢褚雅狡黠地眨眨眼睛,摸摸下巴,突然问:“王尚书你想不想知道刑部到底都瞒了你什么?”
王尚书不为所动,“无论刑部隐瞒了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乃是刑部尚书,当有监管之责。”
谢褚雅啪啪鼓掌,似乎在表扬王尚书的尽忠职守,她意味深长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室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呼唤声。
李彻领着侍卫闯进屋内,谢褚雅笑眯眯地打招呼,“可算来了!”她挥挥手臂,伸向王尚书,“请!”
王尚书惊慌未定地大吼,“你们有做什么?”
李彻举起手中圣旨,“奉陛下之命,押解所有刑部人员进入大理寺,自刑部审查完毕,刑部将有大理寺与三司监管。”
王尚书不可置信地高呼,“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才是刑部尚书,陛下、陛下、”他急促地呼唤几声,“陛下不能如此待我啊!”
谢褚雅嗤笑几声,与李彻并肩而立,“王尚书,说你是个糊涂虫,你还不信,现在是否有些后悔了?”
王尚书赤红着眼睛大吼,“你到底知道什么?”
谢褚雅困扰地摸摸脑袋,“大概是所有吧。”她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刑部隐瞒受害者名单,私自烧毁尸体,与凶手勾结。”她点点掌心,笑嘻嘻问:“这位够不够你们死啊?”
她扫眼刑部众人,似乎不隐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