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殿闹事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朝廷上风起云涌。无数世家大族的子弟辞官,尽管太宗并未允许,但仍旧有无数人因病在家。虽留下下部分寒门子弟,但因为寒门子弟位置低微,纵使留下也是好无用处。偌大的朝廷竟因此停摆。
世间传播最快的东西便是留言,当然还未下朝,昭平公主的所作所为便传遍京中,其中吃过亏的世间还不忘记添油加醋,翻出各种陈年旧事,导致昭平公主连带其母妃与弟弟,三皇子,名声都臭了。现在三皇子彻底不必担心夺嫡之事,因为就算皇室死光了也没有人敢启用这位殿下。宗室不让,士族不让,就连百姓也不让。
大理寺算是罢工朝中勉强算是维持运作的部门。尽管祁王因病告假,张小果因病告假,林青岚因病告假,所有祁王的追随者都因病告假,但楚荣文还在。作为唯一留下的少卿,他接受了大理寺所有的工作,每天像条死狗一样忙碌,恨不得直接去世。
但看见长公主的份上,他必须继续工作,导致每天回家会,韩夫人看到楚荣文的脸,摸着眼泪,跪在长公主处求情。但长公主不允。纵使不喜昭平,但她弟弟有难,她但凡能帮助一点,便要帮助一点。算得上是混乱中的姐弟情深,可惜太宗正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忌长公主。
太后听着心腹的汇报,一把扔下茶盏,“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公主死就死了,他查什么查!最后把自己都弄进去了,居然还敢茶!”
她素手一拍,桌上的茶盏跳了跳,“当真以为自己是明君了,他仰仗了先帝的余威才走到今天,好好的局面全毁了,为了个不值当的东西,真是没骨气!”
心腹连忙跪下,太后可以骂,但是她不能听,只能忍住惊慌不定,小心劝着:“主子莫气,陛下只是被贵妃迷了心,如今早已经知道毁了,您为此动怒,实在不值!”
太后顺顺心气,想着前朝的混乱,她脑袋炸了一般痛,“哀家也不想啊,可惜哀家是个操心的命,哪能不为下一代考虑。”
心腹顺着太后的心意,小声道:“奴才斗胆向主子献计!”
“哦?”太后正眼看了一眼,绕有兴趣道:“什么计?”
心腹道:“不如请皇后娘娘劝劝国舅爷,让国舅爷安抚世家,毕竟皇后乃是中宫之主,太子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皇后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太子考虑啊。”
太后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油润的外壁在指尖流动,“哀家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上次。”想起上次太宗的气话,她长叹一口气,“世家女子自有一股傲气,她们啊,未必低头。”
心腹何尝不知,但此时只能试试,“主子,您到底是她婆婆,陛下是她夫君,太子是她儿子,陛下没了脸面,难道皇后便有了?”心腹轻笑一下,眼底满是了然,“如今皇后不肯出声,无非是顾忌到颜面。”她俯身叩首,“请主子劝劝皇后,想来皇后定会个婆母面子。只是此法委屈了主子,奴婢原以死谢罪!”说完,她想着墙壁撞去。
太后赶紧拉起她,“快不要这么讲!这算什么不要脸面啊,这已经很好了,你呀,莫要想太多。”她扶扶胸口,一声哀叹“子孙都是债啊!”
等到皇后到底慈宁宫,看到期待的太后,她眸中闪过了然,便是太后是为此是而来,但面上她不动神色。
太后与皇后寒暄几句后,单刀直入,“哀家知道陛下上次所言定是惹怒了皇后,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皇后你不如像国舅爷说说好话,总不能一直下去。”
皇后理理身上的宫装,大大方方回答:“是,儿臣做不到!”
太后一下怒了,她好歹记得今日目的,她握紧拳头,冷冷问:“你有何不满?为何不愿帮助丈夫?陛下乃是你的丈夫,太子乃是你的儿子。”
皇后慢条斯理得缕缕鬓角的头发。“所以了?你还想继续是什么?”她轻笑一声,看着太后不再有往日的恭敬,“母后觉得臣妾合该为其说话,可您怎么不问问昭平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把人逼人了还不够,居然连女儿也不放过,在女儿面前让狗啃咬父亲的尸体,这是人能做出的事情吗?”
她微微福身,“恕臣妾多礼。臣妾不能为猪狗不如的人说话!”
太后使劲一拍桌子,“皇后,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昭平猪狗不如,你又把陛下放在何地?”
皇后不冷不淡地反问:“母后愿意认为是何地,便是何地,臣妾一句话,臣妾做不到!”
太后怒极了,直接一茶杯砸到皇后脸上。温柔的瓷器砸到颧骨,皇后皮肤立即青了,茶水顺着面部留下,茶梗留在脸上。
皇后冷着脸,拿出手绢,擦掉脸上的茶水与茶叶,她整理一下仪态,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母后生气冲着臣妾来,臣妾没有怨言,您毕竟是婆母,可臣妾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一双美眸冷冷地望向太后,“就拿您娘家侄子的前途来赔吧。”她拍掉裙摆上剩余的茶水,态度无比淡定。
可太后没法淡定,她娘家的侄子乃是下一代中最有出息的,她可指望着侄子光宗耀祖,绝不能因为皇后的一句话毁了前途。“皇后,你想后宫干政?”
皇后略微差异,依旧无比冷静,“母后误会了,臣妾绝不会如此。”在太后提出下一问题前,她冷冷道:“臣妾会告诉父亲您对臣妾做的一切,看看父亲能不能放过母后娘家。”
她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