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空气凝滞住。谢褚雅冷笑地看着谢和淑,谢和淑咬紧下唇,好似受尽了委屈。
“谢和淑!”楚夫人突然站起来,厉声喝道。
谢和淑惊慌的回头,看到楚夫人,她下意识地抽抽鼻子,眼中蓄满泪花,“母亲!”
楚夫人冷哼一声,“给我收回这幅样子,难道是谁欺负了呢?你要这么假惺惺的哭泣。”
谢和淑浑身一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分明看见是谢褚雅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才会如此啊!”
楚夫人面部表情地看着她,“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这些话语有问题?”
她一步一步逼近谢和淑,“你难道没有抢了她的身份活了十几年?”
“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抢了别人的东西才能得到了,我若是你,有点羞耻心,就绝不会如此指责人。”
谢和淑知道已经同楚夫人离心,可是听到楚夫人毫不留情地攻击她,还是倍感伤心,她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楚夫人冷漠看眼她,“什么玩意?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
她坐下依靠在椅背上,轻慢道:“果然不是侯府的人,就是拿不上台面,没用的东西。”
谢和淑好似被一捧凉水从头浇下,又好似赤裸裸地站在那里,身边的每一道视线都是嘲笑,都是看不起,都是讽刺。
水榭中一时间十分安静,只有谢和淑默默的哭泣声,像小老鼠一样。
谢褚雅轻笑一声,退后原位,接过侍女递给来的茶盏,小口地饮下,垂下的眼睑中似乎有流光闪过。
看来谢和淑不知道幕后之人的事情,还是要从别处下手。
微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进入体内,引起一阵凉爽,她舒服地长舒口气。
楚夫人抿起嘴角,她把手绢紧紧地缠在一起,时不时地看眼谢褚雅。
她本事对谢和淑有着千万分的不满,不知道以前为何会喜欢这么个小门小气的东西,还为了她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苦头吃。
现在想来就和入了魔一样,她忍不住暗自叹息。
【该死的东西,若非你是太子妃,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褚雅注意到楚夫人的视线,把视线头向她。
楚夫人见谢褚雅注意到她,急忙堆起笑容.
谢褚雅拄着下巴,漫不经心道:“楚夫人,你眼光不错嘛。”
楚夫人一下子就笑了,“是吗?你喜欢什么?我回头叫人拿给你啊。”
谢褚雅摇摇头,“用不着,王府中我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您还是保重自个身体,别和犯不着的人计较。”
【女儿关心我了!】这是楚夫人第一次想法,之后水榭中的空气开始有些缓和。
老太君笑眯眯的,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点点楚夫人,“还是你这个丫头命好,瞧着没,这就关心上了。”
她看看四周,意味深长道:“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笑笑也就过去了。”
四周立刻便有人接话。
“可不是嘛?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血缘哪有那么好破啊?”
“楚夫人命真不错,亲女儿这么担心她,养女也是很听话的。”
“嗨!养女嘛!”
谢和淑瑟瑟发抖地站在水榭内,看着四周的眼神,她捂住胸口,疯了般逃出去。
楚夫人见她这般失态,锁紧眉头,冷哼一声。
谢和淑跑到一处假山后面,靠着凹凸不平的假山,她蹲在地上,痛骂。
“我就不该叫她回来!”
“我当年就该杀了她,她死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呜呜呜呜呜,我好后悔,当初我该听他们的!”
她想起当年接到的纸条,握紧拳头,使劲锤了一下假山。
她在快要议亲的时候,某天夜里,她收到被短箭射进房内的一份密信。
她原本是要告知侯府的,但是鬼迷心窍,她打开了密信。
密信指出她根本不是侯府千金,只是被换来的假孩子,甚至把真千金的所处位置告知。
她不敢相信着是真的,于是偷偷去见了谢褚雅。
在她见到谢褚雅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是真的,谢褚雅和楚夫人真是太像了,太像了。
她派人去杀了谢褚雅的,但杀手多次失败,最后她只能遗憾地留着谢褚雅的命。
直到赐婚到来,她开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她成为太子妃,侯府哪怕发现了身份,也要对她礼遇,不能赶她出门。
所以她费尽心机勾搭上太子,又推着谢褚雅谢褚雅去冲喜,原本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踩着谢褚雅,逼死谢褚雅,没有人可以跟祁王生活。
可谁知道谢褚雅居然真的得到了祁王的宠爱,导致计划失败。
她狠狠地锤下手掌,娇嫩的手掌被假山锋利的石头尖刮伤,鲜血滴滴答答地留下。
“你想不想报复她?”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她惊慌失措地回头,“你是谁?”
“可以帮你的人。”那声音慢悠悠地回答。
……
谢褚雅砸水榭中百无聊赖地听着夫人们叽叽咕咕地八卦,她起身离开。
楚荣文瞧见她离开,急急地跟在后面。
“表妹,表妹!”他在后面呼唤。
谢褚雅回身,看想他。青竹挡在她身前,“楚少卿有何贵干?”
楚荣文歪着脑袋,越过青竹的遮拦,看着谢褚雅,道:“我是来问问表妹,想不想知道那个凶手的下场?”
谢褚雅摇摇头,“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