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瞧着迷茫的谢褚雅,既为她担忧,又生出天道好轮回的想法,两种想法纠缠在一起竟然让她一个事外人比当事者更加纠结。可想而知,此事的难度。

有些事情谢褚雅不愿意深谈,索性当做无事发生。她理理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再次思考其京中的势力。

她手指下意识地点着。长孙家族攻势看似比前些时日更加猛烈,但实际上内里却虚了。现在做的一切对皇室而言只是不痛不痒。这不符合长孙家族的利益,他们难道会放过大好的机会不成?这不对劲。

一道灵光猛然闪过,她倏地起身,顾不得没梳好的头发,向着正堂飞奔而去。

此刻,李彻与幕僚们也在讨论长孙家族的作为。

“臣觉得此事不行!”高晟否认了先前幕僚的想法。作为刚刚进入核心部门本应该低调行事的他突然口出狂言,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最开始辅佐李彻的幕僚自然不同意,不会任由高晟抢过地位,他眸色微沉,冷冷道““哦,不知高大人为何这般说?”

高晟连连拱手,“何大人,您可真是折煞我了,您是我的前辈,何苦叫我大人?”

何大人冷哼一声,甩甩青色的衣袖,阴阳怪气道:“我自是比不得高大人,张口就否了我们的想法。”

高晟知道这是得罪了,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得说。他起身先向几位先生拱手,再看向李彻,“王爷,并非是臣不看好几位大人的做法。只因现在乃非常时期,当做非常之事。”

他挽起衣袖,款款而谈,“大人想殿下继续旁观,等待时机一击毙命,这自是没问题,可时不我待,如今长孙家已经下场,三皇子,太子,皇后,贵妃,乃是太后,通通斗成一团。”

“王爷若是身体没好,我们做不得什么,必要远离众人,养好身体,可如今王爷身体已好,我们若在不出手,王爷怕是落不到什么。”

何大人也知晓其中道理,但他另有忧心,他捋捋胡须,眼含忧虑,“非是老夫不知,而是、”他长叹一口气,耐心解释,“你可知陛下一直忌惮殿下,殿下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如,如何能保存自我?殿下势大,可若是他们合起来围攻,殿下又如何自保?”

“你只想其一,不想其二,此事莫要再提了。”

高晟听着何大人的指责,神情依旧,似乎对此事仍有看法。待到何大人说完,他拱拱手,“何大人,你说的,我早考虑过了,既然势大,能成为别人攻击对象,也能成为别人合作的对象。”

他唇边噙着笑容慕然加深,甚至透露出几分恶劣,“殿下在众人心理仅仅是忌惮,他们不会认为殿下也要争夺位置,这样一来,拥有兵权的殿下便成为了众人争夺的中心,我们只需在其中周旋,为殿下拿到做好的利益。”

何大人想了想抚掌称赞,“高大人真心厉害,与你的计谋相比,我等之计竟落了下逞。”他站起来相对高晟行礼,高晟赶紧避开,连连道:“当不得,当不得啊!”他扶住何大人,强硬地扯着何大人起身,何大人也不多停留,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高晟,用力拍拍高晟的肩膀,“以后啊,就交给你了。”

“小子哪里敢!”高晟急急推拒。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回。李彻在上面心不在焉地看着,视线却没有落在两人身上。有细心观察的人发现了问题,试探性地问:“不知王爷为何忧虑?”

李彻怅然的抬头,“唉,我昨日特意站起来去看了王妃,却不想得罪了她,如今正想着如何道歉。”他摸摸下巴,向众人寻求意见。“你们说如何做,王妃才会原谅我呢?”

高晟一听王妃两个字,顾不得继续谦让,连连后退,把存在感缩到最小。

何大人也从不继续纠缠,同样快步后退。堂内幕僚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李彻。李彻只能继续怅惘地叹气。

“王爷!”谢褚雅猛然推开大门,她来不及看里面的人群,大声道:“长孙家怕有不臣之心!”

众人皆惊,安静到呼吸声依稀可闻。

何大人冒着得罪谢褚雅的惊慌,贸然发问:“娘娘可有证据?”

谢褚雅扬起下巴,大声道:“没有!”她理不直气也壮!

何大人却不敢质疑,只能继续敲边鼓。“不知娘娘有何猜测?”听着自己说得好,他老泪纵横,居然不敢直接质问,只能一点点问,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谢褚雅这次却回答了,“你们没发现长孙家所有核心人员都已经撤出了斗争,他们日渐衰落,过不了几日,我向你保证,长孙家一定会主动向太宗认错,唯一提出的条件便抱住太子位置。”

“这、”高晟一直听着谢褚雅的猜测,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谢褚雅的推测有道理,若谢褚雅是对的,那祁王加入斗争的行为必须加速,没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何大人却略有疑惑,长孙家夺位不算奇怪,可谢褚雅何苦确定,“娘娘,你从何处推测此事啊?”

谢褚雅翘起脚丫,笑吟吟道:“凭人心,只要根据长孙家族的心理推测,他们的行为轨迹便很明显,我们已知太宗坚定信念,必定要废了皇后,无视太后与长孙家族的威胁。那问题出现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皇后被废,太子的位置便尴尬了,太子能在太宗的打压中保持尊容,靠着是嫡长子的身份,没了皇后,她只是长子。光凭长子可是无法与三皇子抗衡的,三皇子可有太宗在背后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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