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接到宫内宴会的请帖,脑袋都是蒙的。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实在找不出任何问题,但心中却大为震惊。

“找死的我见过,这般找死我,我还是第一见。”

太宗是生怕无人惦记啊。长孙家本来在等待时机,能直接逼宫的时机,还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吗?这简直瞌睡来了送枕头的好事!

李彻同意感叹,“这可真是、”他说不出太宗的坏话,只能充满怜惜地看眼请帖。看来太宗的皇位算是做到头了。

高晟很是高兴,他敲敲请帖的边缘,笑眯眯道:“看来长孙家马上就要下手了。”

谢褚雅拄着下巴,突然问:“黑衣人的行踪,你们发现了吗?”

高晟脸色立即难看。他们打入长孙家,也利用双面间谍监视文太子残党,可唯独这群不知来意的黑衣人,他们连进入的空间都没有,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出现的。

可一个组织并不会凭空出现,他们必定有目标,但究竟是什么?无人知晓。

李彻敲敲把手,眉宇间透出不满,“继续查。”

“不必,”谢褚雅冷冷道。素白的指尖立在檀木桌子上,相差甚大的肤色形成了巨大对比,“我有感觉,他们的首领,我必然见过。但我能确定,他们不是冲着那个位置来的。”

“比起警惕未知的敌人,不如保证计划顺利实施。”她伸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个哈气。“做最后一次确定吧,这是最后一击,若是成必然一切大好,若是不成。”

她没有说下场,但在场诸位都清楚,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李彻眸色复杂,想劝谢褚雅不必去宴会。但谢褚雅轻飘飘一个眼神就阻止了,“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我们是共同体,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死我变死!”

这话谢褚雅说过在第一天成婚的时候,那时候她用这话说服李彻与她合作,到了今日,她说服李彻继续让她冒险。

李彻语塞,终是不能再劝。

……、

长孙家洋溢在诡异的兴奋中,长孙家主看着手中的请帖,脸色的笑容愈发灿烂,“陛下也真是好陛下啊,到了这时候也不忘记送我一份大礼。”

长孙夫人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份请帖过于异常,怎么这么巧,长孙家刚刚在找机会,太宗就送机会过来。会不会想瓮中捉鳖啊。

长孙家主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我打听过了,是太后不放心,想亲眼看看我们的诚心。”他拍拍大腿,脸上满是志得意满,“我们长孙家的诚心,陛下可得好好看看。”

长孙家主与夫人说完话,起身去做最后一次确认。张小果却等在路口,他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眼神带着无法掩饰的忧虑。“父亲,您当真要如此做?”

长孙家主知道小儿子与太宗要好,一口一个姐夫。遂一直没有告诉张小果实情。但家族就这么大,怎能瞒住事情。张小果还是知道了。

他不敢上前,眼前的父亲分外复杂,他甚至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父亲一直都是忠于朝廷,忠于陛下,怎么带着长孙家谋反啊!

长孙家主耐心解释,“为夫知道你不能接受,便不想告诉你。小果,你若是不想参与,你可是不参与啊。”他捋捋胡须,吩咐道:“宴会你不必去了,你只需等待结束后,便能看见太子登基,这多好啊!那可是你表哥!”

张小果眉头紧缩,他不肯相信面子之人,只能无措地摇头,连连后退,整个身体退到了阴影地下。

长孙家主扯出小儿子,抱在怀里,耐心安慰。“陛下不会死的。”他放出了杀手锏。

张小果立即精神起来。长孙家主耐心解释,“我等不过希望陛下退位,让太子接受皇位,绝不会伤了陛下的性命。”

张小果揪着长孙家主的衣袖,巴巴带着紧张道:“当真?”

长孙家主微微一笑,摸摸张小果的脑袋,“这是自然。”

或许吧,长孙家主眼底透出几分残忍,若是陛下不肯让位,也怪不得他们下手,毕竟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张小果半信半疑,但他无法参与内部的讨论。只能暂且承认长孙家的话。“父亲,我也回去的,宴会。”

长孙家主一愣,笑呵呵地答应了,“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

林青岚坐在竹林中,看着随风瑟瑟摇摆的竹叶,恍惚间想起了母亲的影子,和那双不停摇摆的绣花鞋。

伏东从门口进入,知道林青岚又想起了太子妃,只能停下脚步,等待着林青岚恢复。

好在林青岚从不沉迷过往,很快从迷惘中回神,他转身看向伏东,“什么事?”语气轻飘飘好似一阵风吹过就会破碎。

伏东微微福身。“殿下,请帖已经拿到,事情一定会顺利进行的。”

林青岚闭上眼睛,眼前突然浮现出楚荣文担忧的眼神,随即把这幅影像打散。“我这位小官都能得到请帖,看来太宗是要半点宴会了。”

伏东到很能理解,毕竟朝廷近些天来事务繁多,还要是会影响朝廷威望的大事。若能通过宴会直接消除影响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行,令文武百官略微放心也是可以的。

“太宗的宴会要是给了长孙家好机会,他们已经招揽了祁王,祁王腿疾已好,看来是要借此机会出山啊!”

林青岚拍拍衣摆的尘土,像青竹一般立在竹林中,“祁王竟也下场,权势却是动人心啊!”他向着伏东走来,“你们不对祁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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