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淑敏锐的察觉到了怜悯,尽管很少,很微小,但她仍旧感觉到了,这是十分奇特的现象。在以前,她从未如此敏锐,可宫中的时光确确实实改变了她。

她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她已经不是忠平侯府的嫡女,无人会继续宠爱她了。

想到此处,她冷下眼眸,剜眼谢褚雅。若是谢褚雅从未出现,她怎么变得如此地步。

她握紧手掌,收起对谢褚雅愤恨。但那缕仇恨一直在心底,等待着爆发。

谢褚雅突入嗤笑了一。谢和淑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谢褚雅半眯的眼睛。谢褚雅未完全睁开眼睛,只是从眼帘的缝隙中能看出那双蜜糖一般的眼眸。

谢和淑不得有想起那些传言,据说谢褚雅能看穿人心,但凡她睁开眼睛,世间一切都在她眼中,无比逃避。莫非,她在打量我的内心?

谢和淑心下一惊,急急收好对谢褚雅的抱怨。

谢褚雅拄着下巴,笑吟吟地问:“你认为自己委屈吗?”

好吧,谢和淑的算盘落空了,看来谢褚雅确实能看透人心。她咬紧下唇,“会,我为何不委屈?你不在,我仍旧是侯府嫡女,仍旧是父母爱子。你来了,我就是弃子。我为何不恨?”

这般理直气壮指责受害者的行为,谢褚雅不是第一次见,可仍旧大感震惊。“你可真是不要脸。”她终于把第一次见谢和淑说的话想说了出来。

谢和淑黑着脸,神情冷漠。她淡淡道:“或许。”

谢褚雅竖起手指,摇了摇,“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谢和淑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道。她确实抢了谢褚雅身份,可谢褚雅可确确实实报复了回来。她还有哪里对不住谢褚雅!

谢褚雅毁了她在东宫的地位,找来了她从未看上的庶女,打压了她。现在太子心中没有她,皇后看不上她!

她唯一有的东西只有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太子地位摇摇欲坠,她这个太子妃能做到几时?

谢褚雅怅惘地叹口气,眸中透露出怜悯。她已经不在继续掩饰了,因为她不屑于掩饰。“我所说的从来不是我的报复,而是楚夫人。”

“楚夫人曾经真心实意的待你,你也该清楚她纵使知道了你的身份,定不会令你为难。可你从未想过告诉,她亲生女儿的位置,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

谢和淑蠕动几下嘴唇,张口想要辩解。可无论什么话语,都过分惨白。一时间,她竟无言以对。

谢褚雅继续道:“等到你需要她亲生闺女去替死的时候,你突然想起了她,突然觉得她可以回来了。”

她放下手臂,冷漠的,第一次露出寒意。“在你心中,谢褚雅是不是就是活该成为你的踏脚石?”

“你代替了她的身份,你在她的父母膝下承欢,何曾想过她的乡下的日子如何过?何时想过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连依靠的人也没有,万一遇到了歹人怎么办?”

谢和淑脸色惨白,这是第一次谢褚雅与她正常谈起替换。可她也是有苦衷的。她若是告诉侯府,侯府定不会继续养着她。她若不是侯府嫡女,她还有什么意思?后半生如何办?

谢褚雅冷笑几声,“你看,你的享乐远比我的命重要,我为何不能恨你?为何不能报复与你?”

谢和淑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指尖,指尖素白到毫无血色,这本是令人怜惜的一幕。可无人心疼。

谢褚雅不会,旁观者也不会。两人之间的恩怨无人能参与。

谢和淑试图辩解,但一句话想不出,只能郁卒地垂下脑袋,像是认输的母鸡。

谢褚雅没有继续指责,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必有的。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也终于明白当年的事情到底为何。甚至连谢和淑诡异的思想,她同样也能知道为什么。

她只是不冷不淡道:“谢和淑,你完了。”她没有怎么完,也没有说如何完,只是一个完。

谢和淑心高高提起,突然感觉四面楚歌,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陷阱。她紧张地坐在原位,身体紧紧绷住,下一秒似乎能拔腿而逃。

与官员攀谈的太子注意到谢和淑非同寻常的状态,走到她面前,温声安慰:“出了什么事?”

谢和淑眼睛亮了一瞬,但很快又放弃。太子自顾不暇,哪里肯得罪祁王。况且谢褚雅的威胁只是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必自取其辱。

她摇摇头,语气冷硬,“不劳太子,臣妾无事。”

既太子妃不说,太子也不好继续追问。在注意到谢褚雅后,他唇边的笑容愈发真挚。“祁王妃,怎么坐在这里,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他拉声音,带着意味深长,“贵妃难得准备这么一场好宴,若是错过了,真是可惜。”

谢褚雅挑挑眉头,没有理会太子的隐喻。她一侧身,露出身后的李彻。李彻冷着脸与太子对视,“殿下打算让本王夫人去哪里看看啊!”

太子虽知李彻乃是自己人,可仍旧控制不住对李彻的害怕,害怕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厌恶。但李彻是重要人物,他不能得罪,只是先行赔罪。“王爷误会了,孤没有这个意思。王爷倒不如带着娘娘出去看看,外面正是好风光呢。”

谢褚雅望眼空地。前日刚刚下过一场戏,雪白的雪压着红墙上,红红白白颇具几分意趣。不少文官带着家眷都出去赏雪,做了不少诗句。自然其中不乏好事。

她却没太大兴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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