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轻手轻脚地退出门,看着背后的门扉,他长叹口气。
真是麻烦了。
他磨磨蹭蹭地向着倚翠的房间前行,当他看到房间前面的带刀侍卫瞬间停下脚步,不行这位也是爷,要是得罪了这位爷,我们也开不下去啊。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侍卫们看眼他,没搭理他。
龟公想起谢褚雅冷淡的眼神,狠狠地打个冷战。
我若是不听祁王妃的话,她会不会半夜施法娶我的狗命啊。
上一个得罪她的太子妃如今已是卧病多时,我不听她的吩咐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他原本是不信这些话的,但是看着谢褚雅幽深的眼眸,他慌了。
他悄悄地看眼侍卫的方向,随后咬咬牙跟,下了狠心。
他一步一蹭地走到门前。
侍卫们拦住他。
龟公看着侍卫谄媚地陪笑,“侍卫大哥,奴才有事要找倚翠,您能否通禀告?”
侍卫冷冷地看着他,“不行。”
龟公笑容弧度更大了,“真的是有要事,您行行好。”
侍卫直接推开他。
龟公被推到在地,他倒在地上,大声喊叫,“殿下,奴才真是有事,真的有事!”
侍卫的脸黑了,冲上去就要堵住他的嘴。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声音,“让他进来。”
侍卫们收回脚步,狠狠地瞪眼龟公,但是打开了门。
龟公扶着腰咧咧勾勾地进门,看到里面的人,他猛然跪下,“请太子殿下安。”
太子慢悠悠地抬头看眼他。
龟公不等他发问,急急解释,“殿下,祁王妃想要见倚翠,奴才不得不来通告。”
太子一愣,她来了?
龟公看着太子久久没有反应,还以为对方是否认,赶紧说,“奴才这边去回禀娘娘,说倚翠不见。”
他起身要跑。
太子叫住他,“不必,祁王妃要见,自然要应允。”
他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正巧孤也很久没见过她,如此便去打个招呼。”
他抬腿离开。
龟公急急跟在身后。
谁也没有管话里的主人公,倚翠。
倚翠垂下眼睑,拿起琵琶,缓步跟着二人。
龟公领着太子来到谢褚雅所在的房间,此时,房内传来了丝竹声。
龟公一愣,但还是敲了敲门,“娘娘,倚翠到了。”
“进来。”平静的女声传来。
太子深呼吸几口,推门而出,看到里面的场景,他怔住了。
谢褚雅拄着下巴,享受地听着乐声,时不时地拿起手边点心,塞进嘴中。
奏乐的张小果看到关怜享受的表现,不胜欢喜地奋力弹奏。
李彻黑着脸,盯着二人。
楚荣文和林青岚尴尬地陪笑。
门一开,他们如同大赦看向门口,看向太子的一瞬间,他们石化了,战战兢兢起身。
谢褚雅看到进屋内的太子倒是波澜不惊。
张小果看眼太子也没有停住手上的动作。
太子上前行礼,“请祁王安,请祁王妃安。”
他看向张小果,“舅舅也在啊。”
张小果放下手中的丝竹,笑眯眯地回话,“是太子啊,怎么也来此处了。”
他凑到太子身边,贱兮兮地说,“看来宫中娇妻美妾也管不住你。”
太子笑容僵硬一瞬,随后看向谢褚雅,“娘娘,人孤给你送来的。”
倚翠闻声而上,悄悄看眼谢褚雅,然后深深垂下脑袋。
谢褚雅看到她,起身来到她面前。
倚翠俯身行礼,“请祁王妃安。”
谢褚雅垂下眼睑,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突然开口,“跪下。”
倚翠一愣,顺从地跪下。
谢褚雅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好久不见。‘
太子微微一笑,“孤听闻近些时日,祁王府中不太平,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娘娘随时吩咐,孤一定为娘娘办到。”
谢褚雅脸上笑容弧度更加大。
李彻冷冷道:“不必。”他早就来到跟前,看到太子献殷勤,满脸冰霜。
太子看向李彻,笑眯眯道:“殿下,近来诸事烦忧,孤不过是想为您分忧而已。”
李彻冷冰冰,“太子还是顾好的太子妃,免得她犯了疯病。”
太子微微一笑,不在言语。
张小果看到二人对峙,慢慢后退,他看向跪着的倚翠,双眼一亮,凑到倚翠面前,也就是谢褚雅面前,“娘娘,我来审讯,可以吗?”
他眼巴巴地盯着谢褚雅。
谢褚雅笑盈盈地点头。
楚荣文和林青岚走到她身边,等待着张小果开口问话。
张小果摩拳擦掌,“你是这里的头牌,当日怎么会接待几个杂役?”
倚翠苦笑一声,“奴不过扶柳,自是谁有钱谁便可以见,无论来人身份贵贱。”
张小果冷笑,“见你的价钱也实在不少,那些杂役们付得起?”
倚翠:“奴虽然贵,可当日几人一起凑钱,奴只是给他们弹了一曲,便没有在与他们过话。”
张小果:“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你可有接他们的赏钱?”
倚翠:“奴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多。”
张小果:“你就没怀疑过为何几个杂役居然能请得起你。”
倚翠沉默了。
张小果步步紧逼,“不说话?心虚了?”
倚翠垂下眼睑,“奴在教坊司里见过不少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 时候来的钱。人得了钱总是挥霍的,奴这般的女子有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