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手指轻柔的抚过茵茵被打的右脸,语调柔和道:“茵茵,本宫可是发大力气把你保下来了,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周贵妃语调虽是温和,但茵茵却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无论如何,都要记得,你身上流着的是周家血。”
见茵茵一副听进去的模样,周贵妃淡淡笑了笑,但面色马上一变,用力的掐住洛茵茵的下巴,厉声道:“记住,你做错事不仅是丢洛家的脸,也丢了我们周家的脸,你看看今天做了什么事!”
“茵茵……茵茵……”洛茵茵似要辩解,谁知周贵妃一下把她摔在了地上。
“记住。只要没办好,什么理由都是借口。”周贵妃冰冷的话语,让洛茵茵茫然无措。
“罢了,看你也没想明白。”周贵妃冷笑一声,随后道:“你现在就在这屋里好好跪着,不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可是……”周氏听到周贵妃的话,想上前劝阻,却被周贵妃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你跟我一起出去。”周贵妃冷哼一声,随后就带着周氏往外走去。周氏割舍不下自己的女儿频频回头却也别无他法。
洛茵茵见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由握拳,心下恨意滋生,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如今所受到的屈辱,她恨罚她跪在地上的周贵妃,也恨不能保护自己的周氏,但这些人她都无可奈可,但所有恨意都必须找到个出口……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自始至终都在妨碍她的人……那就是……洛翩跹!
若是没有洛翩跹,我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都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活着!不是体弱吗?怎么不去死啊!
洛茵茵积攒的满腔怒意,无一不转嫁在了洛翩跹的身上。
……
这边,许宁已经到点要去给圣上请脉了,便辞了翩跹走出了暖阁。
“巧夕。”许宁开口唤了身后的宫女,道:“等下将本官桌上那叠药方交给洛小姐。”
“大人。”此举大大出乎巧夕的意料,“那可都是大人近年来的心血啊,怎么可随便的托付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许宁又是捋了捋他的胡子,意味深长道:“能懂本官三不的人,可不是什么都懂的。”
巧夕又道:“她或许天资聪颖些,可……”
“她,可不止天资聪颖。”许宁笑了笑,随后扬长而去。
巧夕看着许宁的背影,随即便往另一方向而去,但那并不是太医院的方向。
就离翩跹落水的荷塘不远处,巧夕双手把纸条递给早就等在那里的刘曜。
“主子,洛小姐没有看。”巧夕轻声的对着刘曜道。
刘曜伸出手接过巧夕递上的纸条,随后示意她下去。手慢慢握紧,将纸条揉成一团,良久,嘴角终于浮起一个释然的笑容。
“原来是你啊……”就在刘曜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女声自刘曜不远处响起。
刘曜警觉的往那方向看去,就见一身素衣的翩跹站在离刘曜不远的地方,笑着望向他。
翩跹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阳光轻打在她的脸庞上,脆弱的似乎转瞬即逝,但她脸上扬起的笑容却透着股安定与祥和。
“王爷还真胆大,这个时候竟也敢找翩跹过来。”
轻柔的嗓音似是带着极强的渲染力,刘曜嘴边的笑容不由得扬得更大。
“有何不可,此番众人都在赴宴,倒是没什么人留意本王或是洛家小姐的去向。”
“王爷果真厉害。”翩跹恭维一句后,正色行礼道:“今日荷花池一事,翩跹多谢王爷带走所有男子,全了翩跹的颜面。”
刘曜倒是没想到在那般情景下,这翩跹还能关注这一事,忙道:“举手之劳罢了,小姐不必在意。”
翩跹淡淡一笑,但眼里却有抹化不开的愤怒:“王爷可不知道,那时候,翩跹见外人越聚越多,那时羞愤的可真想一头扎进那水里再也不出来。”
刘曜是第一次见到翩跹这副模样,轻叹一声道:“此事很快就会揭过,你终究活了下来了,以后你要过的坎会越来越多,只有活下来,才有能耐去讨回一切。”
翩跹闻言,眼里的那份愤怒慢慢沉淀,竟透着一股妖气,只听翩跹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带着股致命的气息。“是啊……只有活着,才有能耐去讨回一切。”
可就一瞬,翩跹又换上了另一种眼神,似乎刚才的阴郁从未存在过,笑道:“总之,王爷的恩情翩跹记住了。日后定当寻个机会好好报答王爷的恩情。”
刘曜笑了笑,不说话。
“那不知王爷找翩跹来有何事?”虽说刘曜说的在理,可两人终究不宜在此地逗留太久,毕竟两人身份特殊。所以翩跹也不打算绕圈子了,单刀直入道。
刘曜见翩跹这一副此地不可久留的模样,满腔的热情似是被浇灭了,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拿以前的事说事。
“前些日子小姐所提及的药方进展如何?”
提及此事,翩跹有些懊恼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确是把那药方带在身上,可是……想必王爷也是知晓,翩跹一时不慎落入水里。可怜那几十张药方全都化作泡影。”
“不过王爷放心,那数十张药方都在我的脑子里,但就怕是得再找机会才能交给王爷了。”
刘曜笑道:“我自是信任洛小姐的能力。”既然提到落水了,刘曜自是顺着这句话继续问道:“洛小姐今日落水,可有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