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竹怕丫鬟们不用心,正打算自己去打点,转身撞上急急忙忙往回赶的冬菊,差点没崴着脚。
“冬菊,你又跑哪儿去了,眼里是没规矩了吗!”冬梅一堆烦心事,上次罚了她的例银还不够,居然敢再犯。
冬菊原本想扯两句蒙混过去,可冬梅几句呵斥,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凑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撇着嘴没好气的说:“我不过是出去走走,犯了多大的错啊!”
“你还觉着自己是哪家姑娘被请来逛园子的不成,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给我把定下的规矩抄一百遍。”冬梅最怕这时候下人不守规矩,冬菊竟然敢冒头,就得让她懂得厉害。
冬菊正准备还嘴,一旁的冬云着急拉住她:“冬菊,今儿已经够热闹了,别和冬梅姐吵起来,青娘子在休息呢。”
“哼,抄就抄,有本事再罚我月钱啊!”冬菊非得嘴皮子上争赢头,气呼呼的甩开冬云的手往房里去了。
冬云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冬梅姐,我已经打听到了,爷带着双福几个出了府。”
“嗯,没什么事了,今儿我和冬竹当值,你早些去休息吧。”冬梅听到沈钰不是去了别的姨娘院里,悬着的心才落下。
冬云苦笑的应了声儿,心里想:冬菊和自己一个屋子,她要是整夜抄写规矩,自己也休息不成。
南边院子里,盛芳洲心情极好,连下人不小心弄断了头上的珠链簪子,也没有发火。
“姨娘,听说主子在您走之后即刻离府了,不知......”
“我不管爷去了哪儿,只要今晚不留在清芷院,就说明我的法子是奏效的。”
盛芳洲望着菱花铜镜里的面容,嗤笑一声,出阁前在盛府,多少明枪暗箭自己都挺过来了。这些时日回想前事,也许真是到了沈府之后,放松了警惕,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忘记这吃人的后宅,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爷是宠着青蜜,可也容不得青蜜甩脸子,更怕青蜜会成为第二个自己一样得陇望蜀!所以,只要自己慢慢学乖,爷也不会觉着青蜜多么讨喜,毕竟,时日久了,听话懂事的内室才能让男人顺心。
“派人到正门那守着,不论爷多晚回来,马上回禀,我要亲自去接!”盛芳洲随即吩咐丫鬟备好热水和醒酒汤。看来,爷只可能去找那位赵家表哥喝酒聊天去了.......
赵之乾好笑的看着对面坐着喝闷酒的沈钰,幸灾乐祸的询问:“又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新进府的那位青娘子和你家几位吵得不可开交,你出来避风头吧?”
沈钰一个酒杯砸过去:“我是让你陪我喝酒,不是让你这么多话!”
“啧啧啧......陪酒也得有个名头啊,不然喝的多没意思,来来来......说说啊!”赵之乾打从上次沈钰为了青蜜把自己一人扔在酒楼之后,对此好奇的紧。
叹了口气,沈钰无奈的说:“还不是为了你的表妹!她今日到青蜜院子里来找我,说到以前的一些事,我只能安慰两句。好巧不巧给小祖宗看见了,然后......”
“然后,两个为了你大闹了一场?”赵之乾早和沈钰说过,女人不能放太多在家里,不然就跟闹鬼一样家宅不宁。
“呵......你表妹说不定会和程茹兰闹起来,可关键我这位是个摸不准的主,硬是像没事人一样,等芳洲走了才把我莫名其妙得赶出来!”沈钰说的是实话,其实要是青蜜吃醋,心里是高兴的,可她打发走芳洲之后,连自己也打发,不闻不问,未免也.......
赵之乾仰头大笑:“你到底要别人姑娘是闹还是不闹呢?哈哈哈哈......”等自己乐过了,才接着说:“我看你是魂都在这位青娘子身上了,不然这么点破事,用得着来找我喝酒诉苦吗!我看啊,你还是回!”
见沈钰不置可否的冷着脸,赵之乾解释道:“女人嘛,应哄的时候就说好听的哄,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家这位可真真儿有趣,说不定别人真没当回事,就是嫌你在她的院子里和别的女人相好,脏了她的眼吧!我说,她是你用法子拐回府的,谁知道看上你了没,说不准哦......”
赵之乾以往流连花丛中,后来为了自家京城里的娘子端茶认错睡地板,可是被沈钰嫌弃的不行。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小子了嘿!
沈钰一杯接一杯的喝,赵之乾上前夺过酒壶:“当初在京城,你侯府公子迷倒多少大家小姐,为了躲公主,早早纳了芳洲做姨娘,我一直想问你图的什么!”
沈钰外表看着亲和,实则性子最冷,京城里的好些公子哥姨娘通房一大堆,他还没个丫鬟伺候,整日对着身边几个小厮,既让侯府老太太着急,却没想到被皇后给公主相中为额驸。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皇后的喜好,突然间就纳了在自己家做客的表妹盛芳洲,让京城里好些名门望族的姑娘家伤心懊恼啊!
沈钰自个儿心里清楚,纳姨娘是为了不当额驸。泰安皇后能一人独占恩宠,传闻脾气极其古怪,不可捉摸,为公主选额驸居然看上了自己!
先不说身为侯府长孙,日后会继承爵位,开朝历代额驸的人选都不会是皇亲国戚的公子。名门世族不会让自家正妻所出之子屈居女子之下,所以额驸大多是金榜题名的状元探花之类。
可偏偏泰安皇后独断专行说一不二,连圣上都不敢反驳。沈钰听宫里传来有意选自己为额驸的消息,还不得想办法推了这门亲。
以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