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双禄唧唧歪歪的一些欲盖弥彰的废话,青蜜翻了个白眼。从方才青家那出发,这厮就没停过嘴,看似说着沈府里下人之间的玩笑事,其实是在替沈钰抱不平,说他们主子对自己有多么多么好。
青蜜方柔了音儿喊了他一声儿:“双禄啊......”
旁边的双寿心里一下咯噔,幸灾乐祸的看了双禄几眼:你小子真是不怕死,看着吧,杵着霉头了!
“哎,青娘子,您有事吩咐?”
马车里只传出一句话:“你说这么多累不累啊?”
“嘿嘿......不累不累。”双禄挠着后脑勺没心没肺的答道。
青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嗯,既然你不累,从现在起,把你在路上从第一句话开始,给我从头到尾讲,讲到我回了清芷院再停。”
双寿忍不住笑出了声,拍着双禄的肩膀,一副让他自求多福的表情。
“双寿啊!”青蜜接着说:“你要是喜欢笑,要不要陪着双禄一直笑到沈府为止呢?”
“不用不用,青娘子,我还是专心驾马车的好。”双寿立刻正襟危坐盯着前面的路。
双禄苦着脸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漫长的重复过程.......
直到青蜜回了沈府,冬梅带着丫鬟出来迎接,冬竹还好奇的瞅了两眼跟在后面的双禄,忍不住问青蜜:“青娘子,您回来的路上没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怎么双禄一直神神叨叨的像在念佛经啊!”
双寿哪里还忍得住,笑声都卡在嗓子眼了,被青蜜一个眼神给定住,急忙伸出手捂住嘴巴,定定的望向别处。
“好了好了,双禄你诚心礼佛还是回自个儿房里去,这儿不用你跟着了。”青蜜话才落音,双禄立马一溜烟的跑了,连双寿叫他都没应。
“冬竹啊,你看你把他吓得,等会还是送点润嗓子的东西去给他。”青蜜其实乐的不行,好歹沉得住气,接着说:“看双禄这么虔诚,把柜子里的经书带两本一并送过去。”
冬竹莫名其妙,真以为自己把双禄吓着了,默默的在心里把双禄划分到娘娘腔的行列了,胆子忒小了!
一行人走到后院回廊处,说巧不巧碰上了盛芳洲,青蜜只想打个招呼快些回房休息,不够眼下对面的人好像不这么想。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青妹妹吗!怎么,还是回来了?还以为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是躲回娘家置气罢了。”盛芳洲早把青蜜看做死对头,恨不得让她消失才痛快。
青蜜懒得和她说些废话,侧过身准备离开,却被盛氏扯住袖子,凑近了小声说:“青蜜,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沈府,莫说是丫鬟,连姨娘也得给爷请示了才能见娘家人呢,你这不声不响的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就是个暖床的下等奴才.....”
冬梅和冬竹离两人离的近,听见盛氏越说越过分,实在听不下去准备回嘴,青蜜摇头示意让她不要乱来。
“说完了吗,盛姨娘?”青蜜把姨娘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还是你想跟我一起到清芷院去,说不定还能碰到爷,把你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再说一遍给他听呢!”
青蜜回来之前就知道,沈钰在书房那等着自己,倒是要看看,盛芳洲有没有胆子到他面前逞威风!
盛芳洲瞪了青蜜一眼,松开手趾高气昂的往自个儿院子那走了。虽然敢和青蜜叫板,可沈钰的心思着实摸不透。前两日程茹兰好似为了青蜜的事去告过一状,没想灰头土脸的回了屋,自己何必去当枪头鸟,看不过眼青蜜的,又不止自己一个!
青蜜冷着脸大步走进院子,连瞅都没瞅一眼书房。还是沈钰等了许久,明明双寿来报说青蜜已经回府了,却等不来,只好亲自去她的屋里看看。
“青娘子,盛姨娘未免欺人太甚了!您当时为什么不跟她理论!”冬竹气极了,恨不得转回去找盛芳洲说个明白。
冬梅还没开口,只听立在身后的冬菊见着嗓子喊:“啊!什么?暖床的奴才!”发现大伙都盯着她,才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偷偷打量着青蜜的反应。
“冬菊,是没事做了吗!在这扯东扯西,给我滚出去好好反省反省!”冬梅上次被她顶撞,觉着实在是屡教不改。
青蜜苦笑一声:“盛芳洲说的也没错,我站在什么立场和她争辩?”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冬梅张嘴想安慰两句,却也没了言语。冬竹自然明白自家娘子说的意思,名分上抵不过盛氏的姨娘,真要吵起来,也不知道如今主子爷会偏袒谁。
“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青蜜闭着眼摆了摆手,察觉有视线看着自己,睁眼才发现沈钰不声不响的立在屋子中央:“你怎么来了......”
“我哪里来不得吗?”沈钰好似并没有听见方才的对话,自顾自的上前躺在榻上,把青蜜圈在怀里。
挣脱不开,青蜜也懒得搭理他:“是啊,这沈府的一分一毫都是钰朗的,怎么会来不得!”
沈钰勾起嘴角默默的捏了捏青蜜的鼻尖:“小乖还在生气呢?”
“没呢,不敢!”
“呵......”沈钰不想提起盛氏的事,转而问她:“爹爹还好吗?听说你二姐回去了,事情解决了没?”
青蜜正想还嘴干他何事,惊觉沈钰怎么会知晓秦府的事!疑惑的抬眸:“你一早收到消息了?”
沈钰摇了摇头,自然是青蜜那日明摆着心思重,既然是从秦府回来的,派人去打听一二,加上江华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