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太太来了......”
青蜜立于轿子一侧正与冬梅说些什么,听到冬竹的话,回身对老太太弯膝行礼:“老祖宗,已经准备妥当了,送礼的人先一步去了关伯侯府邸。”
“不碍事,今儿我们不过是去凑凑热闹,你不必紧张,只当是去逛逛园子和太太姑娘们闲聊几句。”沈老太太轻描淡写一番话,让青蜜定了心,毕竟是第一次去这般场合,京城里朝臣贵戚的女眷都会遇见,有些担心罢了。
“自是不会给老祖宗丢脸的。”青蜜嬉笑着打趣道。
老太太被逗乐的不行,探手轻轻扭着青蜜的耳朵:“你这丫头说什么混话,我老婆子要是带着你都嫌弃,那今儿要见的大半个京城的太太们可得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盈秀见过老太太、见过夫人........”
青蜜正欲扶着老太太一同上轿子,突然听到曹盈秀的声音,愣了一愣回过神来问到:“曹姨娘收拾妥当从别院搬回来了?”
曹盈秀恭顺的回到:“夫人细心照拂,妾身得了吩咐早已安置了大概,正巧今儿准备到府里来回话。方才远远地见到似是夫人的轿子,于是过来问安,不曾想见到老太太了,您是打算出门吗?”
“恩,今儿关伯侯家喜宴,侯府自然得去。你既然已经来了,也不用请示什么日子,待会让冬梅派人同你一起去别院把东西搬回来即可,缺什么物件找玉芍说一声,她自会知会管事之后给你送过去。”
“盈秀谢过夫人。”
青蜜不再多说,随着老太太上了轿子,正奇怪曹盈秀怎么不提前派人来说今儿要过来,就随随便便的回侯府,要是自己不在呢?
“蜜丫头,你还是太仁厚了,不过是一个姨娘,没必要对她这般客气。曹姨娘心心念念想回来,就让她去找钰哥儿说去,我看她是故意寻上你,猜想新夫人好面子怕传出善妒的名声,定是会答应她罢了。”老太太当初不过是想要个妥帖的人去伺候沈钰,没想曹盈秀在侯府里显得老实本分,之后却也自作主张起来,由此让老太太不喜。
“恩,这事我与相公说过,他说随我的意。既然曹姨娘想回来,正好别院相公找人去修葺了,就让她回府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私下里青蜜听冬梅她们说过,二房的人不久前在别院路过面,让青蜜有些奇怪,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事,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好。
“曹姨娘见到你没觉着诧异?”老太太忽然想起她两以前是相识的,不由得多问一句。
青蜜摇摇头:“纵然是有心觉得是我,可相公不说话,她又何必拆穿,聪明人自然也是糊涂人!”
“嗯,说的在理。”
轿撵穿过集市进入郑伯侯府所在的大街,还没下轿便听到不少恭贺的话语,门口立着的管事妈妈见是沈侯府老太太驾临,急忙上前迎接。
“沈老太太,我家夫人早早交代了,派奴婢在这候着您呢!您随我来......”
郑伯侯府不似沈侯府是世袭爵位,不过是先皇打天下的时候由商户起家追随过先帝,倒也封了个伯侯,家里子嗣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才有如今的局面。
青蜜是第一次随着沈老太太出来,对各位太太也不甚熟悉,有人问话便知礼的回几句。要说沈老太太平常也不是多喜参与各府的宴请,所以这回带着新过门的孙媳妇出来,大伙倒是都会多瞧上几眼。
刚过百日伯侯府嫡孙在众人期盼下抓了阄,正是摆放在手边的一把做工精致镶金的木剑,少不了被夸起日后定是大将之才。
青蜜瞧了瞧摆放在梨花木桌上的物件,大多是古文诗集木剑等精巧之物,想来也不会放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孩子小自然喜欢新鲜事物,自古士农工商,阶级地位明显,所以伯侯府也不会让孩子抓些算盘什么的。
青蜜随着老太太在后花园的宴厅里听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着实听不懂,有些昏昏欲睡。
左侧张尚书夫人恰巧瞥见,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我说沈老太太,您这孙媳妇长得貌若天仙,脾气秉性也极好,我那儿媳妇早不知去哪儿偷闲了,钰哥儿的媳妇倒乖巧的跟着您嘘寒问暖。”
老太太笑着侧首看了眼青蜜:“也怪我老婆子不通情达理,听戏文听得入迷,忘了她们年轻辈的都不爱看这劳什子的东西。蜜姐儿,你要是有些闷,不如去前面亭子里四处逛逛。”
“谢老祖宗。”青蜜着实闷得慌了,往日时辰里早贪睡躺在床榻上小憩了,今儿大半天正襟危坐挺得腰都麻了。
花园里到处都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青蜜独自一人挑了条看着安静些的湖边小道漫步,没想居然能遇见熟人。
程茹兰心情烦闷,府里到处张灯结彩,生怕谁不知道今儿是大房的好日子。虽说都伯侯夫人嫡生的儿子,可府里谁不知道大少爷才是伯侯府的接班人,三少爷因为腿疾无缘为官,整日里闲散在家无所事事,自己不久前又失去孩子,连带着让盼孙已久的伯侯夫人都失望至极。
“夫人,今儿是府里大喜的日子,您不随着太太去会客,反倒称病避而不见,要是给太太知晓了,恐怕.......”
“怕什么!我又不是主角,有我没我有何区别。”程茹兰咬牙呵斥了丫鬟,回身却看见了迎面走来之人,不禁惊呼:“你怎么会在此!”
青蜜预料到可能会与程茹兰碰面,没想方才在屋里没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