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的话,让霍止寒一怔。
良久,他说,“阿娴,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看木木,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把木木接到你身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不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不管怎么样,木木也是我的女儿。”
“官司不打了,好吗?”
温娴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不是霍止寒能说出来的话。
尽管诧异,温娴却没那么轻易被打动,“霍止寒,目前来看木木是你唯一的女儿不错,可是你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再结婚生子么?霍家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难道你要让木木在这种勾心斗角中长大?”
就冲着这一点,她绝对不能将木木留在霍止寒身边。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再婚,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你没必要说这样的话。”
温娴眼中的冷漠,让霍止寒苦笑。
“这是资产转让合同,”霍止寒将一份文件推到温娴面前,“我理解你的顾虑,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我已经请律师做过公证,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所有的资产全归木木所有。”
温娴愣了一下,翻开那份文件。
霍止寒名下的资产多的令人咋舌,房产商铺现金古董,列了整整一本,他竟然真的愿意把所有的资产都公证出来给木木?
温娴诧异之余,有些犹豫。
“我不着急催你做决定,距离庭审还有一些时间,庭外调解也还没开始,你可以慢慢考虑。”
温娴将那份文件合上,“我会考虑的。”
她现在摸不清霍止寒是什么态度,究竟是打算以退为进暂时稳住自己,还是又有什么别的招数,总而言之不能轻易相信。
温娴看了一眼时间,“我得走了,客户还在等我。”
“阿娴,”霍止寒叫住她,“过去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温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说完这话,她径直朝着大厅的电梯方向走去。
正好霍正山与傅承一行人也刚进来,迎面见到她,傅承立马上前,阴柔的一张脸上堆起几分笑,“是我们来晚了?竟然让克瑞丝先到了?”
“我正好见个朋友。”
“见朋友?”
顺着温娴的目光,傅承朝着大厅的咖啡厅看了一眼,便看到霍止寒的身影,一身黑,还压着黑色的帽子,看不清长相,他调笑道,“不会是男朋友吧?”
温娴淡淡一笑,“傅少真会开玩笑,我还是对工作比较感兴趣。”
傅承也就是玩笑一句,并未当回事。
霍正山却认出了霍止寒,对视的那一刻,霍止寒骤然直起身子,眉眼间即刻覆上了一层寒霜。
霍正山立马说,“傅少,咱们去包厢聊吧,这儿人多眼杂的。”
“行,走吧,克瑞丝,请。”
温娴朝着傅承点了一下头,先上了电梯,却忍不住多看了傅承身后一眼,姚娜一直都没说话,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冷冰冰的一张脸跟在傅承身侧寸步不离。
电梯门缓缓关上,霍止寒的目光始终盯着温娴身边的男人。
记得在紫金游轮上匆匆见过一面,温娴怎么会跟这种人有来往?
包厢里,傅承让手下将手提箱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
“这是定金,等那边收到货之后再付尾款,点一点吧。”
“不必了,”温娴微微颔首,“傅少给的这个价格江州的市场上基本拿不到,我相信傅少这么大方的人不至于克扣我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傅少约我见面不让我带下属,这一箱金子我可提不动。”
听到这话,傅承笑了起来,“这算什么问题,待会儿让姚娜给你送到车上。”
这话正中温娴下怀,她却故作诧异的看了姚娜一眼,“她提得动么?要不还是找个酒店的侍应生帮忙吧。”
“那你真是小看娜娜了。”
傅承一边喝酒一边看了身侧的女人一眼,阴郁的一双眼睛里浮起赞赏,“别说是提这一箱子,再多来几箱也不再话下。”
“傅少还真是找了个好助理啊,不知道是在哪儿找的,我也想找一个,都是女人,随行出门方便一些。”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敢说全天下都找不到几个像娜娜这样的哈哈哈。”
霍正山也说,“姚助理确实是万里挑一,阿娴,你这是为难傅少呢。”
“不为难,要是真的需要的话,回头我让人找找,毕竟我们以后还要长期合作的,不是吗?”
温娴笑着点头。
酒过三巡,温娴去洗手间。
出门的时候,迎面遇到正要进门来的姚娜,她正要打招呼,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触及到某个温热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
温娴眸色猛地一紧,姚娜却面不改色与她擦肩而过。
“克瑞丝,这才喝了几杯你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傅承的声音。
温娴回过神,“傅少,你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这个傅承是个酒疯子,几两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这会儿和霍正山称兄道弟的划拳。
温娴若无其事去了洗手间,确定洗手间没人后,坐在马桶上打开了掌心的纸条。
墨水都有些氤氲开了,上面只写着一个地址。
“十一点,磨盘街11号,公用电话亭。”
温娴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