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霍止寒是怎么想的,这两天他对自己确实照顾很多。
【谢谢。】
入夜,在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中,温娴有些看不进去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戛然而止,她立马醒过神,合上书搁在一旁,飞快的拉上被子躺下,侧身背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自己只占据了床边边很小的位置。
开门声后,身后传来轻微的掀开被子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睡了?”
温娴的眼睛闭的更紧了。
下一秒,一只大手穿过她的脖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将她拉入了怀里,刚洗过澡的体温异常的高,像是一个蒸笼一样,散发着热气。
温娴惊慌的睁开眼,却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睡吧。”
均匀的呼吸声扫着她耳边的碎发,男人的下巴就抵着她的头顶,温娴觉得自己像个小笼包一样,被按在笼屉里面,热得慌,可是却莫名的安心,慢慢放松下来。
温娴在家休息了几天,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下午,她一个人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吴妈匆匆推门出来,“太太,快换身衣服,老爷子要见你。”
温娴手里的剪刀微微一抖,一下子剪掉了玫瑰花的花枝,一大朵鲜艳欲滴的玫瑰就这么落在了草地上。
【有说找我什么事么?】
“这我哪儿知道?总之是叫您过去,您赶紧的回去换衣服吧,从这儿到山庄还得不少时间呢。”
吴妈催促着,温娴只能放下东西回去换衣服。
“我给您叫个车。”
【不用了,我开车去。】
温娴开车走后,吴妈立马变了脸色,“见鬼了真是,少爷在家的时候就装这儿疼那儿疼,这会儿还能自己开车了。”
通往城郊的公路上,温娴看着导航上的三条推荐路径,手指犹豫了会儿,特意选择了第三条路线。
沈君安说过,那条路上的交通监控网最少,尤其是前段时间暴雨之后没来得及抢修,很多地方都是盲区。
天已经黑了。
江州着名的聚今宵会所里,霍止寒正参加一个酒局。
年纪轻轻接手霍氏集团,如果单纯靠着脑子,真如外界传言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话,有些生意根本不可能做得成。
孟青从包厢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凑到霍止寒耳边,“霍总,太太又被老爷子叫去了。”
霍止寒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跟身边的陈总碰了杯,喝了酒后假借去洗手间带着孟青从包厢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下午,山庄那边的人来的电话,说是太太已经到了。”
霍止寒的眸色有些沉,若有所思。
“霍总,我觉得没必要太担心,老爷子跟太太又没有仇,可能也就是叫过去听点儿训话之类的,不要紧。”
“霍婷婷在哪儿?”
孟青神色一怔,“您觉得这事儿可能又是跟霍婷婷有关?”
“不是可能,是确定。”
丢下这话,霍止寒不再迟疑,阔步往会所外面走去。
“霍总,陈总那边……”
“你盯着。”
另一边,温娴被管家带进上次来的会客厅。
进门的时候,霍老爷子在喝茶,屋子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人,西装笔挺的站在一旁,大概是端茶送水的。
“老爷,温小姐到了。”
管家候在门口,等到里面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后,才示意温娴进去。
“坐吧,”霍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说话却还是中气十足。
温娴点了一下头,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霍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目光里沉着几分寒意,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温娴的不满。
温娴露出犹豫的神色。
此时,那名一直站在老爷子身边的中年女人开了口,“温小姐,不必顾虑,我会帮你翻译。”
原来是手语翻译。
【您问吧。】
“你嫁进霍家,是受到你父亲的胁迫吧?”
【是。】
“温振华应该也利用这个,胁迫你做了不少别的事情吧,”霍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住院了?”
温娴心里咯噔一下,【是。】
“原因呢?”
温娴暗自攥了攥手,【身体不好,住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是么?”老爷子反问的口吻显然是并不信服这话,“你觉得你和止寒住在一起的事情,离我很远,我也老眼昏花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是我身体不好。】
温娴还想再解释点什么,霍老爷子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敲了一下拐杖,冷冷道,“去跪祠堂吧。”
温娴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堂上。
因为每年家宴都在避暑山庄的缘故,所以霍家的祠堂也修建在这儿,中式四合院,和远处的欧式建筑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但霍家当年历尽战火能保存下来,已经是一个大家族的智慧与运气。
“太太,到了。”
温娴看着面前祠堂大门,攥紧了手,迈步跨了进去。
“吱呀”一声,身后的大门被关上,烛光摇曳的祠堂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抬头就看到霍家诸位先人的牌位,温娴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觉得阴风阵阵。
环顾了一圈后,看着牌位前的黄色蒲团,温娴犹豫了会儿,还是过去跪下拜了拜。
【霍家各位先人在上,晚辈无意冒犯打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