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哥——早。”迷糊地揉着眼,弟弟惺忪不醒地道。

“早。”我把用热水浸湿的毛巾敷在他眼皮上,不一会儿,弟弟完全清醒过来。

呵,他每天早上“被毛巾叫醒”的习惯依然不变。

洗漱完,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我:“哥,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啊?”

“凌晨。舍监反正也不管的。”

“哥,这种你都没时间睡觉的工作还是别做了吧。”

“唔……可是人家偶尔缺人手让我去帮忙,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我含糊答道,“要不,我尽量看看能少去就少去几次。”

“就这么办,”弟弟拉住我的手,“要是让爸妈知道你去酒吧那种地方打工,会死得很惨的!”说完,他夸张地做了个鬼脸。

我好笑地掐了掐他的脸颊:“知道了,大管家。”

今天上午我和弟弟都有课,不过是在不同教室。按习惯我下课后去找他,不想遇见他和龚真走在一起。

我愣了下。

他们俩不知在聊什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脚下迟疑,心脏狠狠被撞击了下。

龚真发现了我,她向我招手,笑容灿烂——

灿烂到让我觉得很碍眼。

我扯出一丝笑容,走向他们:“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饭馆,好像蛮正宗的样子,找个时间去试试,怎么样?”龚真问我道。

“你怎么没和女生一起去?”

龚真脸一红:“我可是特意来找你们的耶!要去不去!”

“哥,你别老是找龚真麻烦嘛。”弟弟帮她说话。

我沉了沉脸,瞬间又隐去阴郁,笑道:“行啦,一起去吧,顺便多找几个人。”

“那,什么时候?”龚真又问。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傍晚一行人去了新开的饭店,叫好东西,没想到等了很久还没上菜。

跟着来凑一脚的队长捂着肚子直嚷嚷:“我都快饿死了,怎么这么慢啊——”他特意提高音量,想引起店老板的注意。

我们笑他:“叫那么大声,还说肚子饿呢!”

店老板果然闻声现身,一来就半鞠躬地道歉说我们桌的点单被不小心漏了,现在正在炒我们的菜,马上端上来云云。虽然气愤,但人家都做出这种低姿态了,我们倒不好得理不饶人。

我特意看了眼龚真,女孩子到底矜持,估计也饿着,但也不会像队长一样毫无顾忌地嚷嚷。今天来的人,多是男生宿舍楼里和我们混得熟的几人,女生只有龚真一个,我不否认是想让她在一堆男生里感觉不自在——不过那点小心眼还来不及实现,事情就被几个男生鸡婆的一张嘴给搅了——

“哎,尉迟兄,坐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跟我们好好介绍下你女朋友!”尉迟兄指的是我,尉迟弟的话叫的就是我弟弟。

一桌上跟龚真比较熟的只有我和弟弟,弟弟坐我右边,龚真自己坐在了我左侧。听他们这么一说,龚真的脸腾地就红了。

我瞪向胡乱开口排遣无聊的哥们:“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菜没上来嘴巴闲得慌,要不要我让他们先上碗白饭给你?”

“哎哟哎哟,生气了生气了。”

“尉迟嫂,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尉迟嫂”?真亏了他们,没谱的事都能说的这么起劲……

他们又闹了几句,还向阿悠打听起我和龚真的“奸情”。直到我说人女孩子就坐在这,让他们收敛点他们才住了口,不过我估计更重要的原因是,菜陆续上桌了。

姗姗来迟的饭菜惨遭兄弟们一番狼吞虎咽,片刻便只剩风卷残云后的杯盘狼藉。

我看龚真不好意思出手“抢菜”,好心地夹了几筷给她——虽然我那不可告人的动机没有直接实现,倒是在他们的胡搅下变相地实现了,所以对龚真今天的遭遇其实我是满意兼同情的。

还有好事者觉得我的举动坐实了“尉迟嫂”的说法,不过我很豁达地让他们讲去吧,只要不是“尉迟弟媳”就好……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被管束得太多,我和弟弟都不喜欢用手机,常常忘了带在身上。这直接造成爸妈给我们打电话时,经常无人接听。弟弟不接听时他们担心,连我都不接听时他们往往就愤怒了——这回也不例外,我们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只来得及发现事情不妙!

“四通未接来电——你呢?”我问弟弟。

“两通……”弟弟也知道这回又要被骂了。

明知道让弟弟回电话给他们挨的骂少,不过,我习惯了凡事都替他出头,硬着头皮回拨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喂?”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喂?妈?我是阿卫,你打电话找我们啊?”

“你也知道我打电话找你啊!你行啊,给你手机你当废铁是吧!让你带个手机在身上有这么困难吗?啊?你说话啊,越大越不听话了是不是……”滔滔不绝的说教声传了过来,我根本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好半晌,趁老妈喘口气的机会,我将揣摩好的说辞搬出来:“妈,我们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们去上课了——”

“胡说!上课!上什么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课表!”哎呀,把这事给忘了。

我苦笑着继续编:“妈,是快到期末考试了,大家虽然不上课,还是去上自习啊。”

“上自习?”

“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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