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年代,已再也没有肯为知己者死的忠义之士——因为忠义可以是背叛的伪装,知己也可能只是欺骗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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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和你叙叙旧,可我现在还得忙着把那个瘦子给吃了。”在化成烟雾消失之前,阿暗笑着问道:“我希望这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他不是你的‘约契客户’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言先生打了个哈欠道:“你尽管吃,如果噎着了,可以把剩下的人当饮料喝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得到满意答复的阿暗消去了只有言咒眼才看得出的身形,回到谕天明的身旁,而言先生则继续闭目养神。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在言先生身旁的姜夜莺困惑地问道。因为言先生并没有和姜夜莺说话,但除了他俩,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谁,只有鬼。”言先生说完这句,翻了一个身继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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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原本还是众矢之的的言先生,现在却和姜夜莺一起被抛在一旁无人理会?
——那是因为原来包围着言先生的人,现在已经将谕天明四人团团围住,十几把枪全部指向了这个掐着顾仲脖子将之拎到半空中的来犯者。
“把你们的玩具枪都收起来吧!我不是缚灵,你们枪里的水包弹对我并没有用处。”谕天明扫视了一圈围着自己怒目而视的人群,依旧没有将手从他们主人的脖子上移开的意思。
“我说小虚啊,万一那真的是子弹怎么办?你们可能不要紧,但我可是中枪了会出血的普通人啊!”阿梅凑到年轻的灰袍道士身旁,附耳悄声地问道。
这个女孩真是有趣,才和自己认识几个小时,和自己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好友似的了,难道她当真一点心机都没有?道士清虚实在是觉得有些神奇,这样的女孩是怎么和谕家的言咒师混到一起去的?
“你放心,不管他们手上是不是真枪,他们都没有扣扳机的机会。”小虚自信地笑道:“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让人伤害‘他的女人’。”
原本应该紧张肃杀的气氛,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阿梅一声“谁是那个笨蛋的女人啊!”给搞得有一些泄气。
“真是一个口不对心的女人。”
那个方才出现过一次的神秘声音再度在众人的上空响起,伴随着一阵阴风吹到了谕天明的身旁。
“怎么才回来,那边的女人有这么吸引人么?”谕天明不耐烦地问道。
“女人?不不不,女人才不会这么有趣。”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木鱼一号你的鼻子是不是被阿梅身上的玫瑰香气塞满了,那么自大的臭味你都闻不到?”(阿梅:“木鱼二号怎么会知道我的洗浴露是玫瑰花味的?”小虚:“我是不是该告诉女施主,阿暗先生平时一直都藏在她的内衣里呢?”)
“自大的臭味……果然是他么?”谕天明只是往言先生的方向扫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到了被自己扼住咽喉的顾仲身上:“是他也不要紧,反正再遇到也是早晚的事,现在还是让我们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好。”
“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么?顾先生?”谕天明稍稍松开了紧锁着顾仲喉结的右手,面色漠然道:“我希望你现在能认真考虑我关于‘解散驱魔团’的建议。”
“你……你知道,我本人有……有一个规矩。”悬在空中的顾仲艰难地咧嘴笑了一下:“就是不和陌生人谈生意。”
“是么,”谕天明的脸沉了下来:“只可惜,我并没有‘不杀陌生人’的规矩。”
说着,谕天明竟也不再客气,当真用尽全力扼了下去。
在如此大力的掐扼之下,只要十秒钟的时间,顾仲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但顾仲的忠心护卫们,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握着那十几杆枪的浴客与小姐们,几乎同时扣下了扳机。
——即使是水包弹,同时被十几枪打中的话,也会疼上个半天。
“阿暗,弹。”
随着谕天明用不属于他的声音说出了言咒,一股环绕着他的风忽然散成十几个小的风旋,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枪管里的子弹即将射出之前,堵住了全部的枪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十几下闷声的枪响先后响起,却没有一颗子弹破膛而出,所有的水包弹全在枪膛内自己爆裂开来,带着怪味的“驱魔水”从枪管和弹夹里满溢了出来。握枪之人纷纷惊慌地将枪丢到了地上。
凭着一个言咒,谕家兄弟已经击退了所有在现场的驱魔团成员。
只是,顾氏的最大战力,从来就不是这些可怜的普通人。
这一轮的交锋花去了三秒钟的时间。
三秒钟,已经足够让一个忍者从不被注意的角落,杀到目标的面前。
“撒手!”
小舞吼了一声,短刀已经斩向了谕天明锁喉的右手手腕。
“哎呀,女施主你可别当我不存在哦!”一旁的灰袍小虚说着,抖开手中的拂尘。拂尘顶端的每根长须都像是拥有生命的触手一般,从四面八方卷向了小舞飞斩而来的刀刃。
“一纸化刃,断绝凡尘。”
一袭西装的道士明砚喝了一声,丢出了一张银白色的道符,符纸在半空之中幻化成了一柄大刀,将席卷而来的拂尘之须一斩两断。
小舞就像是早猜到身后会有掩护一样,刀速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