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们,今天,就在这里,我阿保机发下誓言。只要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奋战。我阿保机将来必定和你们同富贵、共荣辱!若违此誓,天厌地弃,鬼神咒之!”
挞马侍从们山呼着,嚎叫着。向阿保机致以忠诚,随后紧跟着阿保机扑向铁甲军阵的侧翼。阿保机骑马直接撞向营州军铁甲军阵侧翼的刀盾阵,闷响声轰鸣,他胯下的狮子骢撞在了几面盾牌组成的盾墙上。巨大的冲力将盾墙破开,战马也发出一声哀鸣,却是被两支长枪深深的扎入体内。
阿保机顾不得为这匹跟随他多年的宝马心痛,咬着牙关甩脱马镫,从破口处往里直闯。更多的挞马侍从有样学样,奋不顾身撞向营州军侧翼,破开一个个缺口,然后向里冲杀。无数杆长枪刺过来,阿保机被身后的侍从拼命拽了出去,长枪刺在侍从身上。顿时将他扎成了人串。
营州军军阵不做停留,在军官的严厉口令下跟随前方陌刀队和铁甲枪阵继续前进。被契丹人杀伤的营州军士兵也被军阵毫不留情的甩下,转眼被围上来的契丹士兵杀死。
阿保机圆睁怒目,再次抢过一匹战马,催马就向营州军军阵发起再一次冲撞,他此刻一门心思只想冲进营州军的阵列之中,从后面将那些陌刀手一个一个全部砍翻。
阿保机和挞马侍从亲军不顾伤亡的纠缠终于取得了效果,似乎意识到契丹人对铁甲军阵侧翼的冲击会带来极大威胁,指挥战阵的营州军军官下令停止前进,铁甲阵列沿中线向两翼展开,以中部为轴,两翼如同巨大的翅膀一样逐渐向阿保机带领的挞马侍从亲军反卷而来。
阿保机不敢正面和铁甲阵交锋,他带领挞马侍从连忙向一侧闪避,不少来不及躲开的挞马侍从被营州军张开的两翼卷了进去,瞬间化为肉泥。
无论如何,营州军铁甲阵停在了原地,阿保机和挞马侍从们的纠缠起到了效果,刚才被陌刀砍散的契丹士兵重新聚集到一处,在各部头领和挞马的大声斥责声中正在努力着重新鼓起斗志。
就在这时,外围的契丹士兵们开始欢呼起来,欢呼声越来越大。
“援兵!”
“是阿平大人!”
“阿平大人的援兵回来了!”
阿保机连忙跳上一名骑兵的战马,踩着马背向远处观望,就见大队契丹骑兵自南方迅速奔来,为首一骑正是阿平。阿保机心中大喜,眼中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他没有任何时候,能像今天一样,如此期盼着自己这个常胜心腹的到来。
就在契丹人的欢呼声中,远方的契丹大队骑兵终于驰到面前,然后,欢呼的战场忽然鸦雀无声……
无论神多差的契丹士兵也已经看了出来,阿平带领的这支契丹骑兵不是援兵,而是败兵!
残破的衣甲,身上的鲜血,颓丧的士气,以及大半骑兵的赤手空拳,这一幕让所有契丹人都心头发凉。
“阿保机哥哥!阿保机哥哥!”阿平策马在战场边缘高呼,随即被人引到阿保机面前。他迫不及待道:“败了!敌军追兵已至,咱们快走!”
阿保机看着这个从未一败的兄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喃喃道:“当真……败了?”
阿平急道:“快些撤军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阿保机眼前一黑,好悬没晕倒在地。
阿平连忙托住阿保机,一边吩咐挞马侍从召集部众,口中还不停询问:“曷鲁呢?曷鲁呢?”
有挞马侍从垂头丧气的指着营寨右翼正在酣斗的战场:“曷鲁大人在那边指挥进攻……”
阿平道:“快些去,把曷鲁叫过来,咱们赶紧撤!”
阿保机忽然大吼道:“不许撤!谁也不许撤!”
阿平一愣:“咱们败了,不撤就全死在这里了……”
阿保机狰狞着狂喊:“谁说咱们败了?没有败!咱们契丹人怎么可能败?……”
阿平不等阿保机继续发疯,倒转刀柄砸在阿保机后脑勺上,将他砸晕,拖过一匹战马绑在马鞍上,然后大声命令全军退出战斗。
可是不等阿平召集部众和军队,南方已经传来了震天的马蹄声,黑压压的骑兵如乌云般从地平线升起,然后迅速卷了过来。
阿平脸se发白,暗道一声“来得好快!”他也来不及继续召集部众,甚至等不及曷鲁从战场中撤出,自己飞快的跃上战马,当先就向东北方向逃去。附近有马的契丹士兵跟着就跑,没有马匹的则四处哭喊着找马。
更多的契丹士兵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他们仍旧茫然的在战场上待命,浑然不知统帅已经逃走。
怀约联军前驱为两个骑兵营,后面则是骑马步军,营州军右厢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契丹楮特部和涅剌部战士,另外还有室韦山北部和乌丸部士兵,近万人漫过战场,眨眼间便将契丹乱军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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