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是第一次从陆琅的口中听到“弦雅”这个名字,她半跪在陆夫人的面前,小声地询问:“沈家五小姐是知道的,可是爷说的这位弦雅小姐又是何人?以前从未听他提过。”
陆夫人猛地一抬眼,一双眼狠狠地瞪着她,像是点了一团火,要将眼前的女人烧成飞灰一般。
“贱婢,这也是你能问得的?”
文秋知道陆夫人不喜欢她,但是陆夫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露骨地骂过她。那双眼睛,就像正择人而噬的恶狼,闪着凶猛的绿光,让她吓得惊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滚出去,滚出去!”陆夫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拿手挥着,“别用你那张脸在我面前晃悠,你这贱人,死都死了,还要附在这贱婢身上日日来我面前让我膈应。如果不是你,怀风怎么会到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女子成婚?”
陆夫人声音猛地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对,留子去母,留子去母,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只要你死了,就算怀风有阡陌这个儿子,宗室之家也不会再有顾虑。”说着,她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疯狂向文秋走去,“你快些去死,死了之后,我便派人去献郡王家里求娶清河县主。”
文秋尖叫了一声,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裙角没命地跑出去。
夫人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居然想着要取她的性命!
她要去找爷,只有爷能护着她周全。
冲到了院子里,却看见陆琅正抱着儿子逗他说话。
“爹爹给你找个娘亲,陌儿一定会喜欢她。”
“那新娘亲会给陌儿生好多弟弟妹妹,让他们陪着陌儿玩吗?”
文秋看见陆琅在阳光下绽开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会的,一定会的。”
那一刻,就像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将她全身上下都冻了个结实。
没过半日,关于沈家五小姐最新的传言在京中贵妇圈中又传了开来。
这次倒不是她的坏事,而是皇上御赐了法器经书,许她在家修行的事。还听说要被静海师太收为记名弟子,教授佛法经义。
静海师太是皇家供奉的大德高僧,每年会到宫中行走一回,有不少命妇听过她的大名却还没有缘法能见到大师一面,却没想到沈家五小姐这么好的运气可以拜在她的门下。
又不是真正地出家,说不定过几年便会再找婆家。
皇上赐了她个“清静居士”的名儿,可让人清静不起来。
安平侯世子请皇上做媒要娶她为正室,她是为了拒婚才要当这个居士的。
这些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仿佛当时她们都在旁边亲眼瞧见。
以前所说的关于菀如的闲话都像风过无痕,早被人抛到了脑后。
大家热议的,全是沈家如何拒了由皇上亲自提起的婚事,甚至不惜让女儿成为居士,借着佛门躲避。
虽说是一家女,百家求,但能求成这样也实属少见。
也不知道沈家是祖上烧了哪根高香,几个女儿俱都如此出息。
能让安平侯世子看中,又得高僧收徒,关于五小姐以前那些传言想必都不真切。
蕙如坐在李晟的怀里,跟他说着这些新近的传言,不觉叹息:“现下就算陆将军能说动了他母亲,五姐姐跟他的亲事也成不了了。”
李晟咬着她洁白的耳珠,手里忙碌:“你管他作甚?你五姐姐这是否极泰来,你看着吧,等过了三年,她不用在家里当这个什么清静居士时,你们家的门槛都能被求亲的给踏破了。”
蕙如被他弄得浑身发热,忍不住拿手去推他:“现在还没到上灯的时候,你别闹……”
李晟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去解那兜围子:“皆大欢喜,不是正好?总之现在会觉得闹心的只有姜家,咱们去管他死活……”
大手一扯,已将床帐拉了下来。